笑怡站在床前哭着,她只道她母妃看着有些不大舒服,所以不停得用手摸着淑贵妃的额头,想要帮她缓解痛苦。 可是这会子,淑贵妃迷迷糊糊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淑贵妃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我和珍妃到华清宫的时候,淑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和笑怡正在喂她喝药,但是药汤喂了一半,撒了一半,两人眼眶都有些红红的,没过多久其他的一些妃嫔们也都陆续过来了看淑贵妃了。 淑贵妃恍惚之间能听见父母亲带着哭腔的叫喊声在她耳边,她很想回话,可嗓子干得很,身上没力气,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她想,她这是要死了吗? 这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淑贵妃的身子每况愈下,到了大清十八年三月中,终于还是病逝了。 淑贵妃病逝这一年将将三十七岁,她十六岁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二十六岁替皇上生下大公主笑怡,如今三十七岁这年的生日还没过就撒手人寰,她这一生从嫁到皇家就没有获得过帝王的恩宠,在这深宫里可以说是蹉跎一生,可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呢?我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终究是幸运还是不幸,当天我和珍妃抱在一起痛苦了一场,我们两个都很难接受淑贵妃病逝的消息,淑贵妃的葬礼最后被皇上交给良皇贵妃和贤妃全权负责,葬礼一共进行了五天,我把笑怡也接到了凤仪宫里住了下来,可自这日起……阖宫上下再没听见过欢声笑语了。 一直到四月,皇上也没有来凤仪宫,不不过听说这一个月宫里的江答应很得皇上宠爱,看啊,这就是入宫女人的悲哀,前脚他的另一个女人刚病逝,后脚他依旧留连新人怀抱里。 六月初一这天,外边阴沉沉地还下着雨,我却突然接到了江南父亲的来信,说母亲的身体不好了,信里父亲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母亲生了病,结果直到现在都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父亲说怕母亲挺不过去,就先告诉我一声,此时的我,在得知母亲竟然愈发病重,不由得我心急如焚,可看着这高高的宫墙,纵使现在的我贵为贵妃,亦是迈不出半步,我只觉得自己就像那笼中的鸟儿,绝望而又哀伤,前些时因为淑贵妃的事,我一直都没有见过皇上,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就算见了皇上也不会改变什么,只能暗里祈盼着娘亲赶紧好起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我站在院里,伸出一直手,任由雨水落在我的手上,只望着那宫墙外朝着家的方向,泪流满面。 直到小慧出屋,见到这一幕,被我吓坏了,急忙拿了一件斗篷裹在我的身上,连声的劝着:“娘娘快进屋吧,外面凉正下着雨,可千万别冻病了……” 笑怡也急得抱着我哭道:“柔娘娘,你怎么了……快进屋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情,笑怡只剩下你唯一一个最亲近的人了,你要是出了事,子慕弟弟又该怎么办啊……。” 是啊,我不能倒下,我要是倒下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我心里一软,最后摸着笑怡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柔娘娘会好好的。” 就在我回身刚要进屋,只听外面突然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脚步声由远及近,皇上就是在一大群太监宫女拥促下进了院子。 至从上次的事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我满面泪痕不及掩饰,忙忙的跪在接驾,他忙过来扶我,嘴里说道:“阿谙,不用多礼。” 他的手温暖而又有力,我垂首谢恩,他伸手托起我的脸,我脸上泪水犹存,想要别过脸去,他却不许,沉声问我,“阿谙,你怎么哭了?” 最终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移开了视线,擦去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地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