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主人的下属,抱着看戏与监督而傻傻坐在那里一下午,天都黑了也没看到个人影。临走前,回眸眺望坐在石岩上,头发被海风微微吹乱的背景。
是一种倔强的落寞。
微凉的海风吹过身躯,她一颤,腹部的碾压感时有时不有,安媛只觉耳边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若不是还知道自己清醒着,恐怕现在已经闭眼倒下,谁叫也只以为是梦境。
薄薄的纱麻外衫,此时此刻对她来说却是一道屏障。本可以一下子吹进心脏的寒风,却在一点一点漫入毛孔。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呆呆看着垃圾桶?”一道冰冷声音穿透耳膜,安媛浑身一僵,看着自己的发丝缓缓漾动,似乎有人将风阻挡了一些,背后都涌起那人身上散发的温热体温。
安媛看到不远处静静站着的许归骞,一怔,苦涩溢出嘴角,却努力勾起,无声道。
谢谢。
后者看不清神色,须臾,转过身去,将时间留给他们。
“并不是。”安媛敛回目光,垂着眸,不想回头。她担心现在的样子不好看,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脸一定很白吧,发丝都因为冷汗沾在面颊上。看到这样落魄的她,一定会皱起眉头而后离去吧?
墨子琛面前的她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到清冷的身影与隔阂的语气,心脏竟然微微一抽,他不悦。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的心早就死了。
见身后的人迟迟不语,安媛咬紧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气,学着平时与墨子琛说话的语气,道:“你还知道来?墨少不是公务繁忙,恨不得分出好几个分审来工作吗?这个点还没下班吧,你就这么跑出来,对得起你的员工吗?”
愈来愈痛,穿刺耳膜的鸣声在大脑中叫嚣,仿佛要将它的宿主击垮,丝毫不在意什么叫做两败俱伤。
面对安媛没好气的话,墨子琛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底气略虚,他不悦已经刻在了眼眸中,几欲喷法。
他来可不是千里迢迢来找一顿训的。
“你要是没什么事,最近就别来找我,我很忙,懂?”男人最后声音略重,暗哑嘶声好似沙漠中的旅人,久久未饮水,嗓子早已如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