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墨子琛的角度出发,他们二人才是真正的猎人,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没有。”李保姆踌躇了一下,道。
轻轻两个字变成了石头,重重砸进心湖,层层湖水波澜起伏,溢出湖面,撒在了尼泞的草地上。
她的肩膀微抖,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在小小的身躯中肆意横行,那是她关起来的东西。
安媛抓住自己的衣领,用力按压自己的胸膛。她要忍住,她要坚强。
“安小姐,你,怎么了?”
她最大的敌人便是别人的一句关怀的话,能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堤岸的泥土再也阻挡不住,安媛盖住眼睛,低声呜咽。
天啊,她怎么了?难道在监狱的种种还不够让她彻底反省吗?难道还不够让她冷漠吗?
她的声音止不住放大,安媛很慌,就像是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不断推搡。她有些恍悟,哦,不,她没有把它除掉,而且把它关起来了!
关在她都不愿意踏进的地方。那里尼泞**,开不出花来,连鸟儿都不愿意栖息。
不单单因为它被关在那里,更因为那里阴冷潮湿,寸草不生。
安媛咬住自己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狠压胸膛,她感
觉到了它的叛逆,它想要出来,马上她就要控制不住它了。
不可以。
不可以出来。
情绪一边蜂蛹冲撞,理智一边疯狂阻拦。
安媛的手被她咬出血,随着眼泪滴落在流水裙上,宛若寒雪中盛开的红梅,明艳又孤独。
不,不要。
安媛崩溃地抽噎,泪水簌簌而下。她一遍遍击打自己的胸口,欲要将那还仅剩的栖息之地都推进泥潭中。
是夜。
三楼是墨子琛一人的书房、办公室、休息室。那里安媛很少去,但是今日却意外的推开还敞着灯的办公室,使坐在商务椅上的墨子琛抬起头,见到来人是安媛时,略略诧异。
此时安媛已经整理了一番情绪,并洗漱后才去找他。毕竟眼睛红的如兔子,眼白都泛着可怖的血丝。这样去见墨子琛,指不定要被他翻出根子,然后再笑一顿她口中所谓的无情。
无情又怎么会痛呢?远看冷敷过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再细看两眼,只不过是像重度曹劳后,疲倦布满了眼白。
“有时间?”安媛倚在门框上,不进不出,嗓音沙哑。
墨子琛微眯眼睛,放下手中的档案,十指交错放在**的腿上,嘴角永远带着一丝薄凉的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