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咽住自己的怒火,努力保持什么事也没发生般,与陈玲客套。
“最近怎么样?”
“唉,这人老了就如同烂了的果子,没人再会捡起来了。”陈玲自怨自艾,装作人生如梦、大戏一场。一边又偷瞧着陈寅的表情,准备开口要钱。
“烂了的果子也是可以当肥料的。”陈寅冷笑,翘腿而坐看着茶几上摆着的果盘。里面都是不新鲜的果子,要么是香蕉外表黑了,要么就是苹果有好几个洞。
再看看四周,他记得门口放着一个赝品青花瓷,那里的青花瓷已经不翼而飞,且玄门贴上了一个八卦镜。
典型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嗳,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烂了的果子,核没烂,可以再种出一片果树。”
陈寅懒得再和她兜圈,他看的出来陈玲想要钱,但是他这次来是要让这个老女人吐出点珍贵的东西。
“莉莉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莉莉?没有,怎么了?”陈玲察觉不对,反问道。陈寅假装无事:“不,就是她有几个朋友来找她,但是我也不认识,怕他们带坏了莉莉。”
莉莉在陈玲眼中本就像一颗棋子,更别说有人要摧毁这枚棋子。
辛辛苦苦培养出
来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毁掉呢?
陈玲着了陈寅的套,着急道:“莉莉的朋友也就那几个,你不认识的也没多少,女婿,你可千万不要让不认识的人带坏了莉莉。”
“嗯,所以我想要他们的联络方式,预备不好的结果发生。”陈寅就知道陈玲好骗,他眯着眼看着陈玲将安莉身边的人都抖了出来,并傻傻的给他拿了个纸,所有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临走时,陈寅搂了一下陈玲,笑时牙齿露出,白的森然。
“回见。”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论到安家依旧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是变成了母女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丝毫不顾血缘之间的关系。
陈寅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安莉每一个朋友都摸透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跟安莉失踪有关的嫌疑人。期间,他去保安室调监控,但恰好就是安莉失踪的那个点,所有的监控都停止工作。
是有意为之。
陈寅一拳头压在了屋子中仅有的一张,完好无损的玻璃桌。他的戾气太大,震的玻璃桌震了几震,似乎是在嘲笑这个男人的暴力。
骤然,玻璃桌被他掀翻,但是前者没有应声而碎,而是落在地上,痕迹布
满整个桌面。密密麻麻的裂缝都在微弱映着这个暴躁的男人,许久,他的胸膛起伏缓慢下来。
他想到还能有谁帮自己了。
白家。
陈雪听到管家说陈寅来了,本噙着淡笑的嘴角缓缓下滑,眉宇间笼罩着淡淡愁苦。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让他走吧,我不会给他开门的。”陈雪抿了一口藏红花茶,那本泛白的嘴唇似乎也染上了茶的颜色,微微泛红,微微诱人。
她静如一幅画,动如一首诗。
美得不可方物。
管家应是,吩咐佣人转告陈寅。
吃了闭门羹的陈寅并不意外,他知道陈雪会拒绝他,所以他来之前都已经准备好了。
“让她见我。”
陈寅将刀子比在脖子上,面无表情。佣人吓到了,连忙回去告诉夫人。陈雪听到他将刀架在脖子上时,手不稳,茶盏差点掉到地上去。
她的呼吸略略急促,像是处于深海中而溺水的人,越陷越深,越陷越沉。
直到沉到日光照不到的地方才肯罢休吗?
“阿朗呢?”陈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目,语气有几分颤抖。
“先生他之前打过电话,让夫人晚餐不用等他,且早点睡。”管家垂目汇报。
陈雪睁开眸子,一
片清冷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