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她要自己选。 - 早上有课,她去寻鹿园。出门前精心搭了一身乖乖可爱挂的衣服,被时见拉回去,换了一套白色初恋仙女裙,对着镜子,时见自认信得过自己的眼光,跟她打包票,绝对好看。她外配了一件保暖的针织开衫,下公交时身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阵。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寻鹿园。荆师傅摇了一杯水,仰头吃进手心里的药片,合着水吞下,侧眼瞅着了她,她两手抓一块搭在裙子的腰线之下,“师傅。” 师傅收起药品袋子,藏在身后,“落君来了就做早课吧,落下几周了,不能再松懈了。” 她听着点点头,顺着荆师傅的台阶下,步子迈向工艺间,师傅的身体在她看来是健朗的,每天都能坚持锻炼身体,养生泡枸杞早睡样样都有。她转过身子,担心地开口,“师傅这病……” “老毛病了,不碍事。”荆师傅收起那袋子,转头泡了茶,又见她回头,盯着那茶水杯子,“我就泡茶不喝,吃药不喝茶,我还是懂的。” 宋落君才放心去了工艺间。“鸽子”模型立在大理石桌上,一旁贴了一张A4大小的便利贴,上有笔记,说的是细节处理问题,还有一开始起头的问题,导致后面再怎么精修也补不回来。她撕开贴纸,与模型细细比对,展开的翅膀纹路修的模糊,但更为逼真,身体上的绒毛却雕琢地更为仔细,羽翼颇丰的实满感。眼珠子那块倒没动,笔记上写着让她自己琢磨。 荆师傅踏进门槛,看她拿着纸若有所思,指破迷津,“那是阿疏改的,那张纸也是他写的。” 那般刚强有力的字居然是荆雨疏所写,宋落君撇下纸,眼珠子在不停地打转,“我以为是您写的。” 荆师傅仰天大笑地拿了把雕刀走,“我的字,你早见过几十遍了。” 她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地做完了早课,师傅布置的作业是巩固之前的基础,她大体都会,也消化了荆雨疏初为人师的技巧。额头渗出薄汗,外头太阳正晒着大地的屁股。 手机叮铃的提示音传来。 鲸:【下课了?】 宋落君边敲着字,边往外走,【下了】 她走出了村口,远远望见的影子近在咫尺,“跟爷爷和好了?” “算是吧。”宋落君抬手将碎发往发际线后放,新长出的指甲勾到了纱裙,薄纱飞到了半空,“他还开玩笑说……” 他捏住了勾到纱的手指,摁了摁后,剥下捣乱的纱,俯下身来抚平,想听她的后话又轻靠近她的脸,“说什么?” 怦怦是谁的心跳在作祟,她听不见,装无辜地道:“说我见过他的字。可我没有印象。” 荆雨疏两道浓眉刮起了湖水涟漪的笑意,“呵”的哨子声也来源于他,浓墨重彩的风景里唯一的淡色也是他,低音提得清亮,“抬头往上看。” 她仰视着村口,红色长字幅迎风起舞,秀丽无比的字迹在柔软的布料中依然清晰可见的漂亮,下有题字石,连笔字笔锋犀利,与红幅交相辉映。那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就见到的字,也是几十次的路过中的偶然一眼。 她不由得联想起荆雨疏的字,学的样子倒有两三分像,但到底是没经历过岁月沧桑的洗礼,多了几分孩子的稚嫩。她绕了半步,起了玩笑心,眸光盛着盈盈柔意,“那你的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