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的手松大了一圈,等了几秒,抓住了靠近伞架的位置,而伞的弯钩正好落进她手里,她适时接住,抓得牢牢的,轻摇着伞,“再见,学长。” 来到暂时落脚的地方,她剥下了几个必须要用的家具的防尘罩,简单打扫了一下要睡的房间。几个月屯下的尘灰,呛得她直咳嗽,差点把嗓子眼咳疼了。这本来是时见的房子,搬去和宋潜一块住之后,这房子就被暂时搁置下来。宋潜和时见听闻她的近况,知道她不愿去他俩那里打扰的性子,为她留下了这间空置的钥匙,算是意外用上场了。 宋父也来问过她,要不要压下那些流言蜚语,弄个公关啥的,也被她回绝了,连并着回父母家住这个宋父的期冀也婉拒掉了,宋母倒是没说什么,也希望她多些历练,实在控制不住时,父母会出手相帮一把,自己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 电视机被她闲来无事摁开,榕梧台正在播放天气预报,此时门铃响了一阵,她浑然不觉,还当是其他的声音。时见给她发了vx,她才站起,听到那断断续续的陌生的铃,拉下门把手。 时见提着一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副要来寄宿的模样,“怕你住不惯,我来陪你。” 借着熟悉的气息,时见走了进来,捏住锁链头,拉开包裹,被褥忍不住弹出一角,“你哥那个倔驴子托我给你带了晒好的被褥。” 宋落君没法把刚才时见背过身跟隔了一层的人说拜拜的场景当作没看到,接过掏出的被褥,调侃道:“我看是他舍不得你。” 客厅的窗被时见半打开,她转了半圈手,吹出的气被雨水度化成了白烟,像是扬去积灰,也是催促楼下的人快回去歇息。待尘灰散尽,时见锁紧窗,“宋潜明明是心疼你勒,我都要嫉妒你了。” 嫉妒纯属无中生有,平时宋潜对妹妹和对时见的差别,宋落君一清二楚,她那差差的待遇会变好,也只是因为时见,而不会因为其他例如宋潜莫名其妙的心疼。宋落君把横屏的手机放正,“你再开玩笑,我把刚才的那段,发给阿姨看看。” 时见听到咔擦的拍照声,慌地来抢,夺过去发现,相册里啥都没有,鼓起腮帮子地推倒宋落君,从腰部往上挠痒痒,她身着轻薄,正入时见下怀,背部躺在软软的沙发里,发自内心的憨笑响彻客厅的每个角落。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见才停下,并送上了带来的正餐便当。两个女人从女孩子的嬉戏状态出来,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半饱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正事,“见姐,带备用机了吗?” 时见递来手机,“带了,里头插着的手机卡是我名下的,刚充了话费,事先打过电话了,能用。” 她探索着与自己常用机型不同的手机,基础的功能共通,个性化的部分她翻了几下,便觉得乏味,放弃发现新事物了。 晚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时见抱着枕头趴在床头,她跟着趴在一旁,钻进被窝,满是温暖。 “落宝,有困难要说。” “好。” “别一个人扛着,我和你哥都会帮你。” “好。” …… 时见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她的头发,宋落君嗯嗯地应着。时见跳脱地呢喃了二十多句话,数到哪里算哪里,她还没困意,时见先睡着了,手里攥着的发丝也有了一小簇。 她轻轻掰开那曲起的手指,乱乱的发丝被她撇到额头之上,给睡熟的时见盖好被子,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又悄悄地合上。阳台围栏被雨打湿,她抹去,用干布擦净,拿出手机,把熟练的手机号码打进拨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