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君收了手,那浪潮汹涌,冲翻了木材,繁茂的枝干绿叶如同天女散花般,散布在蔚蓝的水体上,漂向更远的地方,将原本鲸鱼和木材的距离有限地拉到遥远,鲸鱼身上装着的观察器,也证实了这个一猜即中的赌局,从刚开始,便是荆雨疏心甘情愿地认输。 她将抱枕揣在胸前,斜睨他那张褪去痞气俞渐成熟的侧颜,下额的白净被胡茬星星点点取代,竟让那少年感削弱了些,荆雨疏凝视着逐渐偏离方向的鲸鱼,期待着那个他认为的结尾。 可这个纪录片,是她为数不多的失眠日子里的心药,某些片段烂熟于心。在分不清你输我赢的计策里,她也不愿意让他输,纪录片的进度条被她拉到倒数几分钟,轻笑道:“不赌,在找。” 纪录片关于它们的故事,定格在了鲸鱼游到了一座孤岛,而孤岛的沙滩上有半块软木斜立着,最后鲸鱼找到了浮木,栖息于孤岛周围。 关掉了纪录片,转而选了一档最近的热门综艺,饺子盘的水汽蒙蒙,阻隔了她看液晶屏幕,也让她注意到了饺子,宋落君摁住沙发垫起身,手腕被荆雨疏钳住,弹回了沙发,身体晃动地如同被按进水中的乒乓球,好不容易逃到水上,球体却不自觉地多喘了几口气,看他厚着脸皮地说:“那算我赢?” “又没赌会不会,哪来的输赢,好笑。” 宋落君甩开了他的手,去厨房拿了洗干净的筷子和瓷碗,四根分成两双,他伸出了手心准备接着她给的,手心被她轻轻一扫,比那张小白脸黄,两种颜色不像是一个人会同时拥有的。宋落君拿着筷子,正当他的想法成真之时,临门一脚,拐了一个弯,放在饺子盘的边上。 这副带点傲娇反骨的脾性,他便也受着了,谁叫以前的乖乖,他不要。荆雨疏夹着一个鲜肉饺子,沾了醋,捏着她的下巴,送进她的嘴,堵住了她暂时的喋喋不休,死皮赖脸地夹了另一个放入碗中,“你没赌,但是你知道我选了什么,也知道这个结局肯定是我赢。” 他有一种感觉,她想让他赢,不论在赌局里,还是在满盘算计中。 她唇色沾了油光,两边腮帮子鼓鼓的,一时半会儿吞不下饺子,急地上手捏了他精实的大腿肉,掐地有点微疼,但不足挂齿,荆雨疏面不改色,笑得两眼挽起了疲倦的帘子,吃下了饺子。 饺子很快被两个人分完了,荆雨疏抢先收起了碗筷,走进了厨房。洗手池叠着七八个碗碟,昨晚留下的油水已然凝固。水流声被他揭开,在碗上搓出泡泡,便听见她的声音从客厅飘来,“荆雨疏,不用洗碗筷,我明天会洗的。” 水流哗哗流淌,她的话不一定能被传达到,她挪步来到了厨房,放大了音量,“你没听见吗,我再说一遍。” 那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睛,白皙的脸蛋放大比例在她眼前,深邃的眸里都是她那睡乱的脸。身边只剩流水,它静静地经过碗筷溜进下水道,不打扰这一刻。他微微俯身,在她缺水的唇上点了点,如同蜻蜓点水般,像是讨好的谢礼,也像只是专为她治愈那份干燥。 一点,两点,三点。 “听见了,小流氓。” 到底谁是流氓???还强吻别人。 她关了水龙头,他又继续拐到另一边洗,手边洗碗的姿势流畅,为了她的闹腾,总共俩洗水池,他换了五六遍。饶有兴致的念头,她也没了劲,草草收场,赌气地关上厨厨房的门,双手环胸,“不争了,爱洗就洗,你才是流氓。” 比起冷漠安然的样子,还是这样的“乖”更讨喜一点。那顽固的油渍,在荆雨疏反复搓洗洁精中,融化而去。洗完后,翻了几个柜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