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我们也不用这么客套的。叫我落君吧。”她喝了一口梨子汤,唇色水润离透着温柔。 也许是宋家自身的涵养渊源,养出的子女,一个比一个出挑,不论外貌精不精致,光是气质便胜过了一般人,也可能是宋家本身很低调,以至于风光都落在了父辈身上,子女更为默默无闻。宋潜和宋落君这两个名字,被大众熟知,也仅仅是因为办的成年宴。再后来,宋落君出国留学了,宋潜就职家族企业,一个继续无声无息的,一个暴露在了大众视野。 陈萱苡一开始的专访点,想从她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入手,这样写进标题里,也更有曝光度,结果一上来,就被宋落君婉言拒绝了。 “宋小姐,是什么缘由让你从事了木雕师这一个职业?” 宋落君的目光从镜头旁的墙穿过,落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之上,她想像个小少侠一样,扔出个水上漂的鹅卵石。想象中,鹅卵石,踩上一点,蹦向下一个点,落进了玫瑰的花蕊里,花蕊承受不住石头的重量,重重地垂下头,鹅卵石掉进草丛里。 “因为一枝玫瑰。”她笑得很淡,看见陈记者等着解惑的神情,以及他伏低脑袋,大拇指反复擦过另一根大拇指的指甲,擦过指尖,停了一秒,又接着继续。 “我年少时逛艺术品展时见过一枝玫瑰。” 荆雨疏抬起了头,像是更久以前的壳子被人剥掉,无处遁形,他只敢看她的唇,不敢直视宋大小姐的双眼。 “那枝玫瑰混在玫瑰花丛中,瑰丽又妩媚,我以为是真的,想去摘一朵,好巧不巧摘到了仿制的那一朵,结果用力过猛,手上扎上了野生玫瑰的刺,痛得要死。我忍着痛,把假冒的那枝带了回去,回去翻了书,才知道,是个木雕玫瑰。” 一个小女孩干的傻事,被她当作玩笑话,讲了出来。宋落君神色自然,又喝了一口凉了的梨子汤。 “还有个原因。” “有人曾捧起玫瑰,走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