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论述后,宋落君将位置让给了剩下的几位部长,最后由荆雨疏陈词总结。 会议投票抉择,美术部部长改变否决的想法,关键的一票投给了新方案,最终以多胜少,选用了现在的这版以木雕为核心的方案。 散会后,众人离开会议室。随着人流,宋落君上到发言台,拔掉轻薄本的插口,看到电脑完好无恙,便盖起了屏幕。拉起插线,卷成圈圈,蹲下放回远处,红发的发梢被人轻轻挽住,指骨传递着暖心的温度。 她身穿白色西装,蜷成一小团,像个糯米团子,怪可爱的。这个姿势,没维持太久。宋落君掩着裙摆,缓缓站起,那点热度,礼貌里带着一丝冒犯,贴着她的后脖,她处在哪个高度,那人便也跟着哪个高度。 直到,她弯曲的腿型竖得笔直,抓成小啾啾的红发才被放开。宋落君将笔记本装进电脑包里,“谢了,荆雨疏。” 谢什么,应该是他要谢她。 他原本打算,如果人员都不同意,这次会议就当走过个场,往后逐一做思想工作,把新方案地安排下去,即使是怨言,发行后的效果,他自然心理有数,怨言不积而散。但没想到,她打了一张人情牌,说动了各位部长。 那张人情牌,那双干净的木雕师双手,也在他心理梗得慌。宋落君提起电脑包的提手,那双手完全显露在他的面前,指骨提着袋子绳,手背上布满冻僵着的红痕点点。她感受到了灼热的视线,光明正大地用另一只手的掌心覆盖在上面,抹掉那张如布料破碎裂满的红皮。 “手冻僵了,是吗?”荆雨疏揪心地问着,分担了电脑一半的重量,捞起她藏在身后的手,冻痕只在擦过那一下,变得雪白,过了几秒,恢复了原状。 “冻给别人看的。”宋落君撇下那抹令人眷恋的热温,扯了扯袖口,遮住可怖的冻痕,话里半带了轻松,“打的人情牌,你也信了?” 荆雨疏的四指垫在她的掌心下,落单的大拇指,轻一下重一下摁压僵住的红痕,出现一次便再按一下,跟个打地鼠游戏似的,“你做什么,我都是信的。” 会议室外叽叽喳喳,不像在讨论正事。宋落君想收回手,丢了一句,“人都在门口呢。”不料荆雨疏的力度没轻没重起来,在那光滑的肤面上蹭来蹭去,“有什么关系。” 他手上的动作愈加放肆,手背上缠绕的热度渐渐攀爬腕骨,引起肚子的共鸣,宋落君费劲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一只手,捂住腹部,隐忍地忍着,嗓子卡着,小声说道:“肚子疼。” 旁听位上的拿铁,分毫未动,面上的拉花没了形。他内心多了份庆幸,她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没点黑咖。但他也猜到了她肚子疼的缘由,“早上没吃早餐?” “来不及。”宋落君微微弯弯身子,侧着。 自她要打人情牌这招开始,她便做好的准备。 接连几天工作室和公寓,两点一线。白天去工作室,为美术部提供艺术指导,顺便提了意见,偶尔被拉去策划部,当个帮工。在几个部门充当临时工,虽然有些属于本分工作范畴之外的,但她也答应下,做了,过程中了解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晚上,便根据所知的,进行一步一步修改,从拿手的画稿,到狗屁不通的程序。 直到昨晚,才堪堪收尾。她习惯性的天冷关窗,泡水暖手,想到自己隶属部的部长林姐的态度,她还需要把自己弄得再惨一点,做这些,不是面上的轻而易举,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宋落君将水龙头转向另一侧,又去旋了窗锁,开了点缝,放风进来,冷飕飕的,她吸了吸鼻涕。 她是故意选在那天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