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祈旸没拿，往外走：“我有钱，不用。”
她把纸盒叠好靠墙放，以免挡住路。然后丢了垃圾，去老地方买烤鸭。
烤鸭店摆在三轮车上，一对夫妇换班搭手干了二十多年。
今天出摊的是那位叔叔，这么多年过去了，身材还是那么高大，看着还是那么有福气。
他没认出祈旸，热情地招呼她：“要买什么？”
祈旸看了眼玻璃柜里面，指着一只，说：“要半只烤鸭，不要屁股。凉菜基本的，然后再加点花生，腐竹还有海蜇丝。”
都是武芳喜欢吃的。
老板换上个新的一次性手套，朝她一扬头：“好嘞，稍等啊。”
-
“张嘴，啊。”
“啊——”
程霁长大嘴巴，眼皮无力地耷下来。
程虞关了手电筒，翻着白眼数落他：“都跟你说了国内冷国内冷，还不穿衣服，活该你感冒。”
程霁闭上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脑袋里闪过白光，他整个人直接僵住。
太特么疼了。
程虞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厚大衣给他披上，“自己买药去，含喉片也买一盒吃，嗓子能好得快一点。”
程霁比了个ok的手势，蔫着脑袋往外走。
程虞又拉住他，目光兴奋：“对了，你去看看那家卖烤鸭的还在不在，上次吃还是接你出国那回了，要还在多买点回来！”
程霁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打了几个字——
报销，跑腿费。
程虞一拧他胳膊，女王气势般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票子，睨他：“快去！”
程霁立马提起笑脸，捏着不存在的衣摆，微微屈膝一蹲。起身后自动切换垮脸模式，扭头走出门。
程虞看着他的背影，嗔笑道：“这孩子。”
-
是个晴天，比昨天暖和不少。
程霁插着口袋，朝巷子里深深望了一眼，而后往巷口走，张望着寻找女王点名要的烤鸭。
脑袋晕沉，他尝试开口。
“呃、呃……阿额……”
声音嘶哑，像被用炮炸过的巧克力蛋糕糊住喉咙。
不行，根本说不了话。
程霁表情痛苦，伸出食指轻点了两下喉咙，做无谓的安抚。
走出巷子，程霁凭着记忆朝右走，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大事烤鸭”的招牌。
他勾唇微笑，这么多年还是叫这个名字，小时候真以为吃了就能干大事。
不过生意好像没以前好，就一个人买，放在以往，刚出摊就能被抢光。
程霁慢慢走近，觉得烤鸭摊子前面那个背影眼熟，要不是头发是直的，他差点就当成是旸旸了。
他心笑自己太紧绷了。应该是巧合，前天看明明还是卷发。
直到，她转过身——
“谢谢啊。”祈旸把钱递给老板，拎着袋子准备回去。
忽然，一阵风扑面，几粒沙子吹进了眼睛。
她闭眼揉了几下，再睁开时就有脏东西凑到了她跟前。
祈旸：“……”
什么鬼。
眼睛发红的，滥情的，灰扑扑的，野兔子。
又来？
还上手抓着她的胳膊。
眼睛瞪大，嘴唇发白，神情亢奋。
嘴角贴着创口贴，看着凶神恶煞。
阳光照在他脸上，祈旸发现他虽然肤色黑了点，不过皮肤挺好的。细腻，看不见毛孔。
但这不是重点。
“你干什么！”祈旸挣扎开，戒备地瞪着他。
程霁跑到她面前时，看清了她眉尾那道淡淡的疤痕。
错不了，绝对是旸旸！
“我、咳我——咳咳咳”程霁想张口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猛烈地咳嗽起来。
祈旸趁机和这个疯男人拉开距离，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