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听他又道“我听他们说,合西县如今的县丞叫江原,因为先前死而复生一事太过出名,所以他一到任,县里就传开了。” “这倒是件奇事。”江絮慢条斯理的夹口菜,淡声道“柳泉居士曾写过一桩轶事,说有位郑郎君,曾被鬼差误抓进地府,有幸以生魂之身,游历一番,想必这位江县丞亦有奇遇。” 刘安抬头看她,见她神色平静,好似真再说一件与她无关之事,倒是他自己沉不住气,道“那我们什么离开这里?” 江絮见他紧张之色,忍不住好笑,她是不怕的,她做江少监时,见过她的多在金城郡,如今又变了妆容,若非亲近之人,倒是很难一眼看出,况如今王通已着人顶替了他,纵是真有人遇见,多半也只会认为不过是有几分相像的陌生人,不过虽如此说,这里到还是不好再待下去,若真遇到那江县丞,说不说清楚是一回事,让王通知道她的行踪,恐有麻烦,她道“既然无消息,到无须在此耽误时间,明日一早便走。” 刘安松了口气,他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还真怕她要多待几日,若是真出了事,他到时候可不好跟阿姐交代。 河东府,晋王赵坚收到陆政之已死,西齐政变之事,喜不自胜,深觉这正是天赐良机,一来西齐陆政之暴毙,而幼主初立,根基不稳,又因淮王一事,得罪了不少大族世家,此时正是出手拉拢的好时机,二来王初和那边,因西突厥突然反悔,不得不退回渭洲,关中围困危机已解,如今正好腾出手来,专心拿下西齐这块肉。 赵达对父亲所言倒是十分赞同,况二郎先前在高峰大胜,击溃西齐大军,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此时确是少有的良机,是以入府便与幕僚商议征讨西齐一事。 世子府幕僚众多,其中以太子侍中杜煜最的赵达信任,他年约四十,原是林榆郡守刘令麾下小吏,不得重用,后刘令投诚,他自荐投奔赵达,杜煜为人心思缜密,常能想到旁人忽略之处,他闻此言,道“如今西齐人才凋零,虽是进攻良机,但有一人,仍需注意。”他说着,刻意停了下,见赵达抬了抬眼,示意他说下去,方继续道“此人乃是西齐盛国公张瑞,他旗下之人,多是原西北所军户,其战力不容小觑,日后恐是劲敌。” 张瑞此人,赵达亦有耳闻,原是肃州叛军张路之子,其父死后,他为了博陆政之信任,孤身进西齐都城,以一己之力三日破仓州,稳固了他在西齐的位置,后七日杀徐域得凉州,但是有些威名,不过此人太过残暴,曾在仓州一带虐杀本地大族,砍杀投降之人耳鼻进献给陆政之 他靠着太师椅,指尖摩挲了杯盖,思索道“杜公所虑,不无道理,若这张瑞真心忠于西齐,倒是一块硬骨头,不过只怕他没那么忠诚。” 其父死的不明不白,多半是西齐朝廷暗中捣鬼,他不会想不到,如此还能为陆政之卖命,所谋非小,况此人残暴的名声,一来有他故意为之,二来恐有西齐推波助澜之嫌疑,他若无二心,单做西齐猛将,残暴一事,对他影响不大,但他若有入主西齐的心思,这就不是好事。 江怀与张瑞曾同在西北所,知道他不少底细,当初张家反叛亦是他率先提议此事,闻二人之言,道“世子,卑职曾与张瑞有打过交道,此人甚有野心,如今屈人之下,多半是缓兵之计。”话至此,又道“如今西齐兵衰主弱,以他脾性,必会起其他心思,我方若能稍加利用,让他与西齐朝廷决裂,到时在逐一攻破。” 赵达抬了抬眸子,江怀所言,与他所想倒是差不离,他点头道“江朝奉言之可行。”他指尖轻叩桌面,若如此,是该给二郎去封信,让他趁早安排此事,莫要给西齐喘气的时机。 待商议完毕,江怀与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