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可能还活着,江郎君恐也是如此想法,方才从河东来此,她思忖半晌,道“江郎君,少监与我有恩,既知她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如有能帮忙之处,江郎君只管吩咐。” 他道“娘子有心了,此事危险,絮絮若知,亦不会让娘子以身犯险,如今既已经离开金城郡,还是安心寻一处安全之地生活。” 刘娘子自然知道自己力量微薄,但若无少监,她恐还在张府中煎熬,闻她受难,却不能相助,到底十分愧疚,听得江怀又道“娘子无需介怀,如今我亦有些事需要娘子解惑,我与絮絮聚少离多,并不知她在金城郡中的情况,还望娘子告知与我。” 刘娘子闻言,便将江絮在金城郡中之事一一告知,但她所知亦有限,江怀听完与她谢过,她犹有些愧疚之意,她不过普通人,江怀并未希望她真能做些什么,有这份心就够了,况她已经离开金城郡,若是冒然回去,怕会引人猜疑,如此便好。 江怀离开时心事重重,隐匿絮絮之人,既有胆子在纵人面前伪造尸体,又敢藏匿朝廷重犯,恐非常人,必在西齐朝中有一定的地位,凭他自己恐难救出絮絮,刘娘子之言,金城郡中唯一可信之人便是石都督,他还需尽快与他取得联系才行,他正思索此事,未曾注意到身后跟上一人,待行至巷口,那人忽然现身,江怀惊道““赵侍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荣未回他的话,掏出一卷纸与他,道“名单,世子让我给你的。”说完也不多解释,转身离去。 江怀翻开来看,手一顿,慌忙合上,看左右无人,匆匆离去,待至居住的客栈,亦是难以平息心中震惊,这是一本联络册,里面写了西齐与赵家有联系世家名单,有了这份名单,救絮絮倒是轻松不少,只是他有些想不透,世子为何要给他这个,若说为了絮絮,可他未曾看出世子对絮絮有多在乎,况上次在高峰恐还被絮絮摆了一道,他看不明白,但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不管是何目的,先救絮絮要紧。 赵荣亦不明白赵达的心思,但世子吩咐,他一向不会违背,回了高峰县城,小院中桃花已经开败,只隐有几朵残花挂在枝头,褐色的枝干上发满绿色的新芽,赵达坐与树下,着白纹罗杭绸直缀,玉簪束发,闻动静,抬了抬眼,赵荣行礼道“世子,东西已经送到。”他未动,犹豫半晌,跪下道“属下不解。” 赵达轻抿口茶水,方道“西齐昏庸,陇川迟早是我赵家之地,这些人既暗表忠心,如今也该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况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给了倒也无妨。” 世子有试探之意,在河东写封信便是,何必孤身前往高峰,赵荣未言,以世子聪慧,不可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但见世子不愿再说,他不敢再问,听得世子又道“此间无事,你去帮江怀一把,既已出手,倒不好让他空手而归。” 赵荣虽有些不情愿,但赵达已经下令,他并不敢违背,只好领命而去,赵荣自小便跟着赵达,他之所想,赵达如何不知,只莫说赵荣,他自己亦是不明白为何。 不过他向来不爱勉强自己,想做的事便做了,不过一个人,他想救就救了,哪有那么多理由,况他还想看看那女人的狼狈之色,如此也该算的上缘由,他摩挲着茶碗,恰一阵风过,淡粉桃花瓣落在一旁的茶水间,荡起一片涟漪。 金城郡王家别院,叶大一脸冷漠,并不说话,江絮好笑递给他一只笔,见他在纸上写道“两个消息,一,有钱,可帮,二,人不在,无法传信。” 江絮与他相处久了,倒习惯他这说话方式,她那日说与叶大做交易,因记起在肃州赵家别院中,她还藏了些银钱首饰在赵府,当初逃亡时,恐路上惹人眼,并未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