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御刀迅疾接近山洞,视界限制,我已经看不到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不一会儿,就见他们抬着另一名御刀的尸身退出洞来,将死去的两名同伴并排摆在一起。
御刀阿丁说:“禀阿丈,此山洞后面还有溶洞相通,不知深浅,只看到同袍死于溶洞内,不见敌踪,刚才那小子也不见了。二位同袍不像是死于乞活儿的伏击,而是死于中毒!”
茹法珍不动声色,问:“云僧,你怎么看?”
“这倒是怪事!他们这死状似乎是被天竺金刚魔蝎蜇过中毒而亡……”云僧托起手中钵盂,“看来有人偷走了小僧的毒蝎!”
御刀阿甲冷笑,“谁敢偷鸩者饲养的毒虫,不是嫌命长了吗?”
云僧说:“小僧因为要孵化鸩鸟特意培养了一批极毒的短虫封印在钵盂之中用作鸩鸟食物。肯定是适才有人趁小僧去取草乌头时,暗中偷走了钵里的金刚魔蝎!”
御刀阿甲说:“极毒之物,常人碰都不能碰,谁人能偷得走,并且还能驱使它伤人?分明是大师自己不慎,失去控制走脱了毒虫,咬死御刀!”
云僧脸色涨红,“阿甲,你的意思莫非竟是指小僧杀死了自己人?”
御刀阿甲沉声说:“不然怎么解释?”
茹法珍掐动念珠,沉吟片刻说:“休得自乱阵营,阿侬猜想除了云僧恐怕这里还有用毒高手!”
云僧说:“难道适才进洞逃走的乞活儿小子也懂得用毒?”
茹法珍说:“嘿嘿,那位不是江湖中的小乞儿,他极有可能是魏国皇宫中的小内侍!”
这正应了沈兴的那句话,阉宦比普通人更容易辨认出别的阉宦。
御刀阿丁大惊失色,“乞活儿竟然和索虏勾结在一起,今日被他们识破了身份,只怕会走漏风声,对我们的行动大为不利。阿丈,敌人说不定还藏在洞中,待我等再深入追击?”
茹法珍问:“这些少年如此难以应付,你们明知肩负重任,为何与他们结怨?须知这里是洛阳,不是建康,事情若是不能办得干净利落,节外生枝,就会增添不少麻烦!”
云僧说:“阿弥陀佛,说来也蹊跷,乞活儿的师父道登大师被人用钩吻青烟毒死,他们都以为是我鸩者下手。”
茹法珍说:“看来是有人嫁祸于鸩者。”
御刀阿甲说:“不知其人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和鸩者有仇,故此借刀杀人,借乞活儿的力量来对付鸩者?”
茹法珍背负双手,“很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本来就要害道登大师,故布迷阵。”
云僧说:“阿弥陀佛,小僧也知道登大师乃魏国帝师、得道高僧,又是谁会和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和尚有仇?”
茹法珍摇头说:“个中缘由委实难知!——伊河两岸地貌复杂,底下溶洞交错,乞活儿擅长偷袭伏击,我们犯不着再多折损人手,还是等阿乙他们到来再作计较!”
他们说话这阵子功夫,我赫然发现地上两具御刀尸身竟然冒着袅袅青烟,而且在迅速消失,仿佛被什么销融了似的,不过片刻间,地上就形成了两幅尸蜕。想来刚刚云僧用所谓的“羽化粉”处理了尸体。
我正惊叹间,又听到山河间一长二短三声哨响,几条白色人影穿越乱石如履平地,速度快似闪电朝这边飞奔而来,也都是作背伞白衣商人的穿着打扮,看展开的身形步法,可知来的大概就是所谓高手中的高手。
我心中一惊,这是刀敕的援手来了!
很快来人就汇聚在茹法珍身边,他们一齐躬身行礼。其中一个相貌俊朗的白衣人看到地上御刀尸蜕,诧异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茹法珍淡然说:“此行深入魏国本来就凶险万分,但是为圣上分忧不得不行,始安王萧遥光又加以逼迫,阿侬亦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死几个人也没什么。阿乙且说说你们查探到的情况!”
那长相俊朗的御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