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阙山水风光极其绮丽委婉,伊河水流平缓,碧波滔滔北流,阙塞山山势并不险峻奇绝,青峦如画耸立两岸,只是西山有一段悬崖峭壁。
梅虫儿说,鸩鸟就是在悬崖上营巢。山壁上到处暗藏着溶洞,养鸩人要是藏匿洞中并不容易被发现。
山林中莺歌燕舞,虫鸣啾啾。梅虫儿携带着弓箭、沈兴手持猎叉,带我们从山麓下到山脚边,再沿着河堤行走。这里原有开凿石窟的工匠所辟的一条道路,供皇帝拓跋宏和王公贵族去洞窟观摩石刻参拜神佛行走。
沿路走了一阵,郑植忽然示意停下来。
我侧耳细听,隐隐听到呼喝打斗声。一大片高耸的乱石挡住了视线,我要郑植到前边探路。
片刻,郑植打转回来禀告,“阿大,正是那几个江湖名士在和人厮杀!”
我心中一凛,“是鸩者!”忙命大家悄声上前。
绕过乱石丛,果然见到乱石滩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李氏宗主李显甫和“白眼”阮地纬正举兵器攻击一个穿缁衣背着大背篓嘴唇上蓄着一抹短髭须的僧人;“青眼”阮天经斜靠巨石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僵硬地站立,“隐侠”郑子韬躺倒在草丛里;另有一个道士和一个书生模样的气定神闲地在旁观。
那背负背篓的僧人手舞链刀,在李显甫的长柄刀和阮地纬的玉具剑凌厉攻势下手忙脚乱。他大叫:“玉面生、贾入道,你们袖手旁观是什么意思?”
那道士两耳尖尖,腮上无肉,颌下几根焦黄胡须,戴着道冠,背负长剑,手执拂尘,活像个黄鼠狼,笑着说:“鸩者若是同时出手,对手不是要多死几次?”
僧人大怒,“呸,你们无非是想小僧死于敌手,就少了一个争做鸩者首座的对手!玉面生,你用毒本领还是差劲,为什么只放倒了两个?”
玉面生说:“你个云僧,你又来贬低小生的本领。小生周身七十二种毒物,这次用的是“牵机迷雾”。这四人的武技都已经到了炼气境界,各人中毒程度不一,当然有倒得快的和撑得久的。”
我一挥手,大家呈围攻之势,从两翼包抄过去。那些人见我们突然现身,都吃了一惊。
阮地纬大喜,“杀害道登大师的凶手在这里,你们还不找他们报仇?”
玉面生一愣,“什么杀害道登大师的凶手?”
双蒙、单良、佛念早就断了他们三人后路。
贾入道说:“好啊,找了这么多帮手!”
这几个江湖名士武技确实是一流,“百陵坞”李氏宗主李显甫手中的长柄刀大开大阖,呼呼生风,“对付你们这些下三滥,李某还用找帮手?”
云僧呵呵笑着说:“鸩者为圣上铲除异己,死在我们手下的都是王公大臣名门贵族,可不是下三滥!”
我问阮地纬,“几位不是贴身保护萧氏小郎君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阮地纬说:“我们昨日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这个僧人趁我们中了钩吻青烟之毒不久,体力尚未恢复之际,突然出手掳走了萧氏小郎君。我们一路追赶,又被玉面生用‘牵机迷雾’伏击,追到此处,郑兄和‘青眼’已经毒发,不支倒地。”
寻香见有人躺在地上,动了恻隐之心,就弯腰去扶。
梅虫儿制止说:“不要动他们,这俩人似乎是中了番木鳖之毒。番木鳖和‘断肠草’同列剧毒。寻常人中了这种毒,顷刻倒毙,头尾相连弯曲如虾。他们是炼气之士,能导气引流,阻止毒性蔓延。他们内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珠也不能转动,成了‘木僵’。一动毒性就加急几分,到时候会死得面目狰狞十分难看。”
云僧说:“你们果然有识毒之人,难怪……”
李显甫趁他说话分神,一刀横劈,云僧向旁一闪。这刀就削去背篓的顶盖,露出小儿黑黑的头顶来,原来是萧氏小郎君卷缩在背篓里。
云僧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