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濑家与羽衣一族彻底绑在一辆战车上。从此,高濑家将成为真正掌握权力的人。 什么平民,忍者的,活不下去都得死。 既然羽衣注定要没落,为何不趁其衰弱,一举取而代之。 而血脉合并,就是最容易操纵的捷径。 少主势微,性格软弱。只要娶了他妹妹,顺利进入决策层,等那群老家伙死了,这个族群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百年之后,继承羽衣正统的就是他们了。 父亲是如此告诉他的,并让他在成功之前忍耐。 他因为心中忐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除了夜晚必须回家商议大事之外,其余时间都一直赖在外面。居然一直装到了最后都没人发现他也深深地牵扯其中。 但是所有的密谋都被一杆竹枪彻底捅碎了。 像屋角长出的冬笋,因为一直埋在土里不被重视,等到一场春雨过后,新发的笋尖一夜之间就将脆弱的地基刺穿。一直长,一直长,直到长成一片根茎虬结的竹林。 在他们计划中最不可能失控的棋子掀翻了桌子,冷酷无情地将所有人都钉在了竹竿上。 父亲啊——我们,失败了。 龙彦闭上眼,顺从内心的指引,单膝跪了下去。 他深深地低下头,匍匐在地上。 “是姑母,一切都是姑母指使。即便是我父亲,也是因为听了她的怂恿,才下定决心临阵叛乱。” 他一五一十地将父亲联系了哪些人,如何计划,要达到怎样的目的才收手,全部告诉了臣服的主人。 “姑母说,只有在远离妖怪的地方,族长大人才能恢复以往的英明。” “妖怪?” “是。她一直看不惯您的母亲,在背后说了很多关于她的坏话。” 平沙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为难他了,措词已经够含蓄了,还特意把自己摘了出来,单独攻击白绝。 用膝盖想都知道那女人嘴里会吐出什么烂泥。 只是没想到高濑居然是被他妹妹指挥着做这做那。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什么逼迫家妹改嫁,天天以泪洗面寻死之类的,全都是假的。 她低头看了眼脚下四具新鲜的body teacher,突兀地笑了起来。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连用的手法都一样。也不知道羽衣天丰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轮到的两位夫人都热爱在他头顶放羊。 “就因为这?”就为了一个恋爱脑就掀起反叛?开什么玩笑。当她也是傻子吗? “是。” 平沙觉得不可思议。 平民反叛放在哪里都是被镇压的存在。别以为在贵族领地就能好过,人家自己养着有私兵,还能雇佣忍者。不然那么多失去土地的流民怎么来的? 其中最忌讳的就是反复叛乱,数次易主。背叛次数太多,放哪儿都要被嫌弃。 除非能韬光养晦到自成气候,否则大家第一个掐死的就是叛徒。 要钱没钱,要实力没实力。按照这时候惯用的连坐之法,一旦失败,死的可就不仅仅只有几个头目而已了。 “就为了满足一个女人的疯狂,你们就真的敢闹事啊。” “不。您误会了。” 放弃了挣扎的龙彦语气异常平静。 平沙兀自在思考反叛的深层原因,并没留意到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