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乌姆里奇都害怕你。”他低声说。过了一会,又说,“我能再来一杯吗?就用你一直以来喝的那种方式。” 我将杯子里的酒勾兑好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玻璃杯,大口大口喝下去,又被呛到了,狼狈地咳嗽。 “我真羡慕你,派丽可。”他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你知道我的姨妈吗?她对我很不好。我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变成了她。” “我也有个姨妈。”我说,“我从小就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我也一样。”波特说,“他们家所有的活都是我干的,如果我有机会重来,我宁愿去孤儿院。” “孤儿院也不好过。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我说,“每周我都得去教堂义务劳动,以此来赚取支撑孤儿院运作的那些资金。” “孤儿院一般会去做什么?”他有些好奇。可能是酒精冲垮他的大脑,以至于他也没有发现自己不加掩饰的疑问暗含着某种怜悯。 “手工活,哈利,一般是串念珠,就是用来念玫瑰经的那种。等到更大一些,大概会去做一些抄写的活,或者打扫卫生。” “和我一样。”他嘟囔,“我也得给佩妮姨妈打扫卫生。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还有弗农姨夫、达利。” “真可怜,”我说,“我们都是在最享乐的年纪活成佣人。” “那么,你恨她吗?”波特问我。 “姨妈吗?” “嗯。” “或许吧,如果她能够更爱我一点,我大概会像爱母亲一样爱她。你呢?” “我也不知道,”波特又对着杯子喝了一口,“有时候我特别讨厌她。我想和小天狼星一起住。” “西里斯·布莱克?” “没错,派丽可,他是我的教父。” “真好,”我说,“我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如果你愿意、”他的头猛地歪向一边,“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其实赫敏她也——” “哈利?”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打断我们的对话,我不记得她,但是波特明显认识她。 “秋·张。”波特勉强站起来,脸上露出傻笑。 “你们喝酒了吗?”女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