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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死,拿走她的钱,为的是为所有人服务,为大众谋福利,你觉得怎样,一桩轻微的罪行不是成全多桩美事吗?牺牲一条命,活百个人——这是算学!”学生显得有些激动,“从大众角度来看,这样一个害肺病的、愚蠢凶恶的老太婆活在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蟑螂和虱子一样,甚至比它们还不如——她就是个害人精!”

“她当然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军官说,“可是要知道,她遵从天理。”

“哎,老兄,天理必须改变啦,上帝根本就不存在,正是【上帝】使我们陷入偏见愚昧。如果一味说着上帝,那世界上就没有伟大人物啦。”

“好了,不说天理,你聊得这么起劲,是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亲手杀了那个老太婆?”

“哎——”大学生支支吾吾地不说话了。里德尔嗤笑一声,看着他。我意识到,这个车厢里最少有三个杀人犯。

我说:“上帝也愿意牺牲己身。”

“世界上没有神。”大学生看着我,“上帝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他不过是所有做出伟大事务,有着伟大精神的人杂糅而成的形象。人性需要【上帝】,但是人类不需要。或者说,”他歪着头想了会,“只有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子,才是圣子。但是圣子被钉在十字架上,就不能再传达福音了。”

好吧。

我坐回椅子上,车厢里瞬间安静起来。大学生与军官不再说话,里德尔不屑于和麻瓜交流。我不应该在里德尔面前表现出敏锐重权的那一面,目前来看,我需要做的就是变成一个谨慎好操纵的“兵”,歪斜地走在棋盘上。

当走下列车时,里德尔拉着我移形换影。我疑惑于他为何不从一开始就直接跳转到小汉格顿,而要坐在拥挤的火车上看风景。

吊死鬼酒吧仍旧提供给我们浑浊的啤酒,不过老板已经换成另外一个年轻人。他不住地往我们这边打量,心不在焉擦着酒杯。

“你猜那个麻瓜在想什么?”里德尔突然问。

“我不知道。”

他笑起来,有些像列车上的那个军官——那是一种了然于胸,却又故作试探的表情。“你准备怎么杀了博克?下毒?”他转动酒杯,盯着灯光下泛着奇异色彩的酒液,“你可得小心那些傲罗,要知道,他如果死的不正常——”

“喂——”他拉长声音朝酒馆老板喊道,“有人在这被毒死过吗?”

老板吓了一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先生,我从爷爷那里接过这笔生意,小汉格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一个都没有?”

“没有。”

里德尔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举起魔杖,我知道那是摄神取念。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不会得到任何线索,因为吊死鬼酒吧确实从来都没有死过一个叫做汤姆·里德尔的年轻人。很快,他也将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世界,他同样是被安排好的棋子,洋洋得意自以为是胜券在握的国王,实际上不过是另一个升变的兵试图谋杀的牺牲品。

王車易位以保王,不过是只有双方存在的棋盘上所有棋子有且只有效忠于王的情况下才会存在,这样苛刻的条件只会将事态变得简单,但是——

人不是单纯的棋子。

这个“王”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好合适的牺牲就够了,就像养一只待宰的猪。

我盯着陷入沉思的里德尔,又想起邓布利多手里的“王”。他的那位年幼国王可比我手上这枚好控制得多,不过最令人不安的还是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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