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谨被这一耳光打蒙了,他根本无法相信,顾昭会打他。
他的阿昭从来都对他很忠诚,哪怕是知道他始终没有忘记过林雪容,仍旧殚精竭虑,为他筹集物资,招揽人才,怎么会打他?
他捂着脸,双眼失神,不可置信地望着顾昭:“阿昭,你变了。”
秦佑谨的眼睛里全都是失望,仿佛顾昭真的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一样。
顾昭甩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拿起桌子上备好的布巾用力擦拭着手指。
“信阳郡王,请你不要总是说这样令人误会的话。下官与你,从来就没有什么交往,更扯不上什么变不变的事情。”
顾昭一根根用力擦着手指,仿佛刚才打的那一耳光,让她的手沾上了什么污秽一样。
“你明知道我们两个就是陌生人,却频频说出这样暧昧的话,不就是想让世人误会,让我找不到合适的姻缘,只能将就跟你凑一对吗?”
“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就算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要是你继续纠缠不清,我就不止会打你一巴掌,还有可能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包括你的性命。”
顾昭把擦完手的布巾随手一丢,嘴角带着冷笑:“不要忽视控鹤司一名青衣云鹤的警告。相信我,弄
死你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秦佑谨捂着脸一动不动,眼前的顾昭如此陌生,而且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也如此浓烈真实。
这和他记忆中的顾昭完全不同,和他想象中的画面也完全不同。
这个世界,真的和他上辈子差别太多了!
“啪,啪,啪。”
掌声一下下响起,唤醒了正在用眼神杀死秦佑谨的顾昭。
她回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一下下拍着手的秦行烈。
透过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顾昭再次看见了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没有怒意,没有暴虐,倒是似乎在笑?
顾昭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当着这位煞神的面打了皇子,要是追究,她总逃不过一个不敬宗室、以下犯上的罪名。
可是顾昭刚才这么做,一方面是确实被秦佑谨恶心得无法忍受,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在这位面前和秦佑谨做一个切割。
她可不想让这样重量级的贵人形成一个固有印象,将自己和秦佑谨绑在一起。
她在赌,赌励王对她有一丝丝好印象,否则他不会主动借出求死军来帮她。
现在看来,好像,大概,也许没有赌错?
“干得漂亮。”面具后传出沙哑的声音,“对付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就应该让他恐惧。
”
“以后他才不敢再纠缠你。”
秦佑谨看看顾昭,再看看秦行烈,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他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妻子重归于好,只是想要拿到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被打了又打?
身上火辣辣的疼,脸上也同样热辣辣的。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动手?”秦佑谨委屈地问,“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出门见人?”
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秦行烈仍旧关注着刚才那个问题:“顾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否答应了太子提出的要求。”
顾昭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虽然现在看来,秦行烈对她的观感好像还不错,但是顾昭不会忘记,这位是被人称为“厉王”,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她谨慎地回答:“事涉重大,下官需要时间考虑。”
秦行烈静静地注视着她,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江原站在秦行烈背后,努力地对着顾昭挤眉弄眼。
王爷想听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