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久了,再提起这些,也挺无趣的,何况太子殿下也不是一个念旧和重情之人。” 吊梢眼眼尾上勾,明明是一双多情眼撩人,却偏偏给人无情无义的疏离。 太子殿下,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挺人叫过了。 时过境迁,唤他这个名号的人,也自然不同往日。 她矜贵清雅,眼中少了生气,待谁都隔着一层防御心。 那杯清茶宋弋清没喝,用来暖手,这副身子早已经不堪重负,冻得她四肢百骸,连带着筋骨都在发颤。 好在有只小狐狸,所以她怎能不喜爱呢。 “当年不论是你,还是晏无珘,又或许是你青阳任何一位宫人,我都会出手的,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介怀。” 晏无烬理屈词穷,缄默不辩,别人轻描淡写一比带过的不仅有曾经宋弋清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有他三百年的惦念深情。 当真是冷漠无情,不过只是对自己。 “书析伝当年是死了吧?你要去祭奠的亡夫是他?” “当年我就看出他对你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你俩最后真会一起。” 当年晏无烬看出来了,她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还是当时被他人蒙蔽了双眼。 “倘若他还活着,现在跟在你身边的,怎么也不该是那个道士。” “所以他是书析伝的转世?转世续缘之术,你用在了你和他的身上?” 任何人只要碰上徐子澜,都会觉得徐子澜是书析伝的转世,不为别的,容颜不相像,但身上那份气质,相差无几。 宋弋清:“不是!” 她早就说过,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书析伝不会再乱回转世了。 晏无烬兀自饮茶,愁闷忧思:“我以为他是书析伝的的转世你才对他另眼相待,不是转世?替身?” 伪装不久,男人身上那股掌权者的压制倾泻而出,还有股暗自妒忌的酸味儿。 宋弋清沉吟,心中千丝缠绕,乱得她自己都不知。 替身吗?最开始确有将徐子澜当做书析伝替代品的想法的,只因她空虚难捱,她渴慕书析伝的安抚。 以至于她屡次三番引诱徐子澜,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中意那个小道士?”恕他眼拙,属实是看不出徐子澜有和长处。 他说得直白又轻视,显然没将徐子澜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宋弋清最不喜欢晏无烬独断专横的口气,像是在诘问责怨。 “转世也好,不是也罢,有何差别?” 狐狸在她怀里滚了一圈,暖得宋弋清心窝都是热的,像是在爱抚她的怒气。 字字响彻入耳:“即便是转世续缘,他是他,书析伝是书析伝。” 转世续缘续的是那份情,而并非人。 “我钟情谁,也不需要同太子殿下交付,反正断不可能是殿下你,殿下可放宽心。” 晏无烬:“……” 宋弋清:“我同太子殿下也不是能叙旧的交情,如今见也见了,也没理由再赖在这儿不走了,明日我们便会自行离去,不会再打扰你们。” 她当真对自己无一丝情谊。 宋弋清下了逐客令,惹得晏无烬心中烦扰,隐藏在袖口之下的圈紧捏,又不得不卑微挽留:“倘若我想留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