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汩麟回了他的宅院,是一座坐落在山林深处老树后的院落。 从外看倒是宽敞,就是在不见烛光只见冷月的夜里,阴风阵阵,吹得人脊背发凉、腿脚打颤。 时不时再来一声儿瘆人心慌的狼嚎,头皮发麻。 戚明轩小声嘀咕,带点拈酸之意在里头:“这地方,阴气聚集,说是鬼宅,鬼都不敢住。” 不过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只等几人踏入之后,金光闪闪,无数的红橙烛光将这户宅院照得通明。 戚明轩被吓得一哆嗦,身子塞在徐子澜和暗离中间,风声鹤唳:“更慎得慌了!” 谁家灯笼用红灯笼,还是在这种地方? 不得不说,汩麟是会贪图享乐的,里面的装潢说是金碧辉煌,又有沉木青瓦,各种品类风格皆有,但也不至于不伦不类。 汩麟抬手招呼一众人:“各位,自行方便,别拘束。” 戚明轩对汩麟这土皇帝的待遇可谓是羡慕嫉妒,乃至心底隐隐发恨。就是心理不平衡,就是小人之心。 徐子澜鬼鬼祟祟的走近一鹅黄衣女子,毕竟在人夫君眼皮子底下跟人夫人密语,总是有点欠妥当。 还是小心为上。 “周槐心?你是叫周槐心吧?” 鹅黄衣女子在里屋沏茶,见这位秀气公子站在自己身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挺诧然。 周槐心茫然,徐子澜道出来龙去脉:“万姑娘跟我谈起过你,说周姑娘样貌白净,喜欢穿鹅黄色这种素色衣裙。” 周槐心将茶水放置在托盘中,轻笑了一声:“万睢玉?” 漫不经意间瞥见屋外的女人:“我还以为此次上山的会是刘春然呢,我和这人可不对付,你家姑娘看着虽不好相处,冷得跟捂不化的冰一样,瞧着倒是个面冷心热。” 徐子澜见人夸赞宋弋清,当即笑得眉眼都快飘舞于天了,似有什么可炫耀之处:“宋姑娘可好了,法术高强,又心思细腻,更是柔情似水。” 说时,难掩脸上的赞许和爱慕之色,羞怯得有些忸怩。 汩麟怎会不知徐子澜与周槐心的私语,当即便与宋弋清热络了起来:“我看那个小子对槐心也有情,要不你嫁我,我也给那小道士与槐心安排一场婚事儿,咱们亲上加亲。” 戚明轩冷言冷语:“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既乱点了鸳鸯谱,又强拆人姻缘,也不怕天打雷劈。 宋弋清寻人而去,便见徐子澜正双目潋滟,举至拘束,倒像是在心爱的女子面前的游离态。 在万睢玉面前没脸红,这是对人一见倾心了? “滚!”这声儿倒霸气侧漏。 将这个字落入耳内的周槐心,拧眉质疑:“你确定你家姑娘柔情似水?别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玉面狐狸也纯情?” 周槐心:那女人可凶可凶了。 徐子澜狭长的吊梢眼尾红润水光:“宋姑娘可温柔了,你们不懂。” 周槐心瞧着再一次冲汩麟发火的女子:“……” 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人啊~ “行了,不说了,我要去给他们布茶点了。” 宋弋清被汩麟闹得烦心,也烦徐子澜,紧蹙的眉头都拧成山谷沟壑之形儿了。 须臾之时,只听一声呲啦,青光剑瞬间出鞘,锋利的剑刃斩断了汩麟眉尾旁的一小撮发,断发在空总飘着飘着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