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五天之内给我都可以。”王神爱握住她的手,双眼放光,好像阴书儿才是她的贵人。 两人边走边说笑,“下节课你打算上什么?” 阴书儿笑笑:“我打算学制墨。” “咱俩一起去。”她们一下子就变成能一起上厕所的交情。 王神爱来自地方地主家庭,一直为挤不进京城的诗人圈子苦恼。 “要是我是太原王氏、博陵崔氏就好了,有个好姓,就算父母没当大官,也会在王府里受欢迎,十几岁就能出大名了。你是哪儿的人呢?” 阴书儿的家境就更没什么可提的了,“家父是登州承节郎,从九品的武官,祖辈是种地的农民。”就算是前身殷疏雨,她的身份也不过是县令的女儿。 王神爱吐了下舌头:“你啊,这样的家庭,又没人脉,别想在京城混得开了。” “就是说啊,”阴书儿对京城的诗人圈子并不向往,“我打算像家父那样,上阵杀敌,搏取功名。” “就怕搏得命都没了,也是个从九品。”王神爱叹息。 她捏了捏阴书儿的手,算是为刚才的言语不当道歉,“墨书亭到了。制墨可是门好手艺。” 好墨质地坚硬,研磨无声,如下了一场春雨,滋润如酥。 写诗的人要制作诗符,挑剔的自己起窑烧墨,不挑剔的,也要买最上等的墨锭。制墨或用油烟,或用松柏,好墨清香飘逸,因为加了珍稀的材料——麝香、冰片、犀角…… 一锭墨就是万贯家财。 王神爱想着学会制作好墨,容易在京城闯开名气。京城的贵人,最喜欢他们用不上的好东西了。 * 教授制墨的老师穿一身短衣,脸上熏的油烟还没洗干净,只看得出方圆脸,轮廓漂亮。 她珍重地捧出一个梓木匣子,学生们坐在亭边,张望着她手中的宝贝。 打开盖子,先是一线幽香飘出来,幽幽一缕,非兰非麝,带着些许药气,袭上人面。 老师笑问:“香吗?” “香!”学生齐声答。 “这是我做的,叫醉灵墨。天地灵气一闻到这墨香,就走不脱了,心甘情愿被印在宣纸上,所以诗符才可以使用,灵气甘愿被驱使。” 她说着话,抹了一把油烟熏脏的脸颊,一脉暗香从袖子里透出来,萦人欲醉。 老师把匣子里的墨锭取出,分发到学生手上,一一传阅。 等他们摸够了,闻够了,才娓娓道来:“什么样的墨是好墨?先敲一敲,声音清脆的是好墨。看一看,泛着紫玉光泽的也是好墨。呵一口气,再闻墨锭,有冰片、麝香这些中药材香气的,是上品好墨。” 一个书生举起墨锭:“老师,这墨锭上有层蓝色,是好墨吗?” 老师反问:“你觉得呢?” 书生肯定道:“不是紫玉光泽,不是好墨。” 他自以为机灵地拐个弯:“但是老师做的,肯定是比有紫玉光泽更好的墨。” 老师劈手把他手里的墨夺去,淡淡道:“你这样说,它不高兴。” 她温温地抚摸掌中墨锭,安慰道:“莫气莫气,气跑了香气不值得。” 把墨锭当女儿安慰了半天,老师抬起头,道:“这层蓝色,是用靛草捣的汁水,浸染灯芯,熏出来的蓝烟凝在墨上。” 老师又从学生手里收走一块墨锭:“这给泛红的,是用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