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是盛着糖的白瓷盘子,吃得不亦乐乎。 她从盘子上拿了一块糖,低声道:“桂花糯米藕。”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不够,除非是冰雪果子汤。” “可是……当时没有这么。”她嗫嚅着,不敢还嘴。 阴书儿把她拉到一边:“你们聊什么呢?” “我问他,能不能把之前买下来的任务再外包出去。”金包银声音里带了哭腔,“他说……他说……”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他到底说了什么?”阴书儿吃完了饼,手上的油没处擦。 金包银解了头上包的手帕,递给她,“他说,除非我用打黑拳的任务换。” 阴书儿擦干净手,哦了一声,“你能打吗?” 金包银愁道:“当然不能了,金桃买的那个任务,是去一个暗中祭祀猿妖的村落,除去祭坛和祭司,这么难的任务,她为了能不参加考核,居然就接了!真是蠢货。” 她眼睛亮得奇异:“不如我还是回去把她杀了吧。” “任务已经买了。”阴书儿冷静道,金桃的心思确实狠毒,这么危险的任务,完不成就推庶妹的命填罢了,只要自己有理由不去考核。 “我要她陪我一块儿死。”金包银恨恨道。 “别啊,”阴书儿像居委会大妈那样劝和,“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把她狠狠打一顿就行。” 金包银轻声骂道:“金桃这个臭龟孙子!” 不知何时,清幽的花香变得炽热,赌厅里的男女兴奋得露出半边臂膀,桌上的骨头哗哗响。 凌乱的琵琶声里,黑拳擂台开场了。人们自动清出一块空地来,身形窈窕的男女,穿着华美的孔雀舞衣登场,舞姿模仿拳手间的厮打。 随着琵琶声由婉转到激昂,他们咬住彼此的颈子,并指如刀,切入对方的腹部。 被舞伴从空中抛出一条沉重的斜线。 美艳的孔雀哀叫着,血流如注,一只只倒下。这只是开场。 金包银掸了掸领子上不存在的灰,纤瘦的手颤抖着,两相权衡下,她对黑衣人沉声道:“冰雪果子汤。” 黑衣人起身,把盘子里剩下的桂花糖吞吃入腹,沙哑道:“跟我来。” 酒酣耳热,欢呼声让偶然飞进来的蚊蝇轻飘飘醉了一地。黑衣人给金包银一张入场的牌子,就要躲到影子里吃糖,被阴书儿拉住。 阴书儿笑嘻嘻道:“兄弟,你是不是有隐疾?”她由写艳诗入诗道,如今是纤秾境界大圆满,对男女这方面的感知异常敏感。 只打眼一看,黑衣人苍白消瘦,躲在阴影里,不参与赌厅勾人的热闹,看别人左手筹码右手美人时眼底的哀怨,稍稍一猜,啧啧。 她掏出琉璃骰子,一抛,骰子落到黑衣人的白瓷盘子上,掷了一个三点。 琉璃骰子开口道:“三点,宜买卖,宜养生,忌打斗。” 黑衣人羞得眼角绯红,又惊又怒,这是他的伤心事,如何能随随便便地在赌厅说出来?就要动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郎教训。 阴书儿及时贴近他耳朵,轻声道:“不瞒兄弟,我有祖传的未生丸……” 黑衣人也不是天生就不行,而是和人打斗时伤了根本,从此灰了心,在赌厅做黑中介度日。 他求神问佛,看过各种大夫,都说他功力大退,除非能涨两个境界的修为,才有医治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