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啊!我哪里…哎呦,得罪你了。” 守门侍卫小心触碰着自己右脸,他感到右上牙都有些松动。 姜与乐斥责似地将清安拉到身后,替他道不是,这侍卫她见过,第一日上值时拦着她的便是这侍卫。 “你们看看。”他指着脸,又撩起袖子,若不是解衣不方便,他必定要把衣服都脱了的, “下官不过是得空在这讨杯茶喝,还没喝完半盏,这人不知从哪跳出来对我就是一阵毒打。” 清安眸中腾起的烈焰似是要把眼前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侍卫吞噬殆尽,攥紧的拳头似乎随时都会脱离控制。 “清安。”姜与乐难得对他严厉,但此事若真如对方所说,清安所作所为都够扭送去衙门了,还是先平息对方怒气,让他不再追究最为重要, “过来鞠个躬,权当赔不是了。” 清安脸上愤怒的神情在对上姜与乐目光刹那就化为了一滩柔水,不过他仍倔强地不肯赔不是,反而焦急地指指对方,又指指她,嘴巴一张一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是个哑巴,怪不得刚刚怎么问都不答话呢。”侍卫斜睨着清安,已微露讥嘲,仿佛自己身为大理寺侍卫被一个小少年跪打在地还不如对方是个哑巴丢人。 姜与乐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不悦地朝侍卫睇了一眼, “我们就事论事,无关之事还请你不要多言。” “是,是。”侍卫眼神闪烁, “既然是姜评事手底下的人,那您看…我这伤…” 早在对方开口之前,姜与乐就已在袖间、怀中摸索, “我今天走得急,身上没有银钱,你等会先去找郎中开些药,我明日把钱带来。” 听她这么说,清安愈发焦急起来,在身后不断拉扯她的衣袖,这次他不指着侍卫了,反而指起一旁的徐祈年。 侍卫脸色变得有些不安,急忙张口, “既然姜评事都这么发话了,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两了。” 徐祈年本来也不明白清安何意,但听到侍卫刚刚的那句话,瞬间有了怀疑,一个人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语最易反应出他内心所想。 “留步!” 侍卫一下顿住了脚,半转的身子犹犹豫豫地撤了回来,微躬着腰, “徐寺正,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嘛。” 徐祈年不动声色,静静在茶棚里走动起来,现正是下值时间,许多大人选择直接打道回府,茶棚里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清安与侍卫,便只有一个卖菜的老农和店主。 老农浑身黝黑,浑身冒着汗气,挑着空担,明显是卖光了菜路过歇脚,而店主是一个白发老伯,看着精神矍铄,身上还飘着淡茶味。 “这位店家,敢请问他刚刚有没有和您,”徐祈年拍了拍侍卫的肩头, “聊过什么。” 这个守门侍卫今日既然偷闲来此喝茶,表明这事他常干,与此处老伯必然熟悉,若不是清安揍了他,出此变故,他必然会在下值前站回岗。 而且此人虽不是身居要位,却颇有居高临下之感,不会屑于和寻常农户打交道。 店家明显有些为难,看到侍卫的眼神,嗫嚅着否认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侍卫悄悄松下一口气,还没来及张口,就感到后衣领子被人拽起,自己也踉踉跄跄地被扯到店家面前。 等他站稳,怒而转身,对上清安不善的目光, “小兄弟,你这是做甚!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动手是吧!” 纵使姜与乐有些后知后觉,也感受到其中蹊跷之处,清安的性子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