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候在屋内的丫鬟前来研磨。 他趁此空隙将药箱中的针包拿了出来,摆开针包后又拿出一根蜡烛点上火。 反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烛台,干脆在桌子上面倒几滴蜡烛油,趁热将蜡烛固定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丫鬟也为他准备好了笔墨。 此时他的汗珠已经浸透了衣襟,但仍稳握竹笔,一口气将方子写了出来。 字迹工整,并无错迹。 “快去,”他卷了卷衣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吩咐道:“拿回来后,三服药分炉一起煎,用小火煎煮半个时辰即可。” “快去快回,可不敢耽搁。”他面容焦急,从眼底透露出强烈的担忧,生怕面前的小丫头坏了事。 丫鬟点点头,小跑出了院门,消失在小道尽头。 他还不能休息,转头又急忙拿出银针将其在烛火上烫热。 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后才敢捧着针包再次靠近沈知意。 仍是垂头弯腰,不敢抬头冒犯公主。 在侍女的帮助下,他将一根根发热的银针扎在她的保命穴位处。 她现在体内空虚,也只能出此下策,先用银针控制住这混乱不堪的经脉。 而后,再用药物补气血,回阳气。 沈知意眉头抽搐,体内的不适感已经开始往上猛烈冲击。 她控制不住咳了几声后,便迎来更强烈的恶心感。 猛咳一声,吐出满满一口的黑血。 医师急忙用白布将血迹擦去,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许轻松的样子。 稍稍松了口气。 …… 三服药下肚后,沈知意终于有了好转。 并且将她折腾了几日的高热,终于在今晚也褪了下去。 屋外凉风席席,终于将一丝的轻松舒逸吹到了她的体内。 这是她这些日子来睡得最沉稳的一次。 但还没舒心多久,她便在第二天的清晨收到了个特别糟糕的消息。 通信宫女跑进屋中,告知她婚期提前,圣上已经为她和李怀川选好了日子。 特此前来通报。 她侧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心里诧异这李怀川到底是去宫中告发自己,还是进宫求娶自己? 怎么这短短一日,就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他另有所图? 但随即,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决。 她张口询问:“你可知为何?” 陌生的称谓摆在嘴边,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皇……为何要将婚期提前?” 宫女行礼回道:“回殿下,李大人闯宫悔婚,未能得逞后又要辞官回乡。陛下大怒,于是将婚事提前了。” “哦?”她嘴角微微上扬,实在想不出这位精明的刑部侍郎竟然会在殿前失仪。 干脆放声大笑道:“他还真是一根筋。” 笑着笑着,她却对李怀川有了些许改观。 不错,他确实有自己的原则。 但……命不由己啊。 她感叹着,自己虽也不想嫁给他,却没他这份勇气到殿前诉说。 可能到现在为止,自己还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为父平反的伪装罢了。 院中传近急促脚步,李怀川站在屋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