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斜风中气息湿润,万千银丝如烟如雾。 街道两边青瓦檐雨滴成珠,舒光霁打开青绿油纸伞,遮挡应今稚上方的雨水。小小一片天地下,高大少年面如白玉,安静立在身侧,和往常没有不同。 应今稚轻提裙摆,迎风侧目。不,狗狗耳朵耷拉下来了。舒光霁漂亮黑眸隐隐愁绪,从曲府出来心事重重。 “担心三日后比试?”应今稚问道。少年每天发愤忘食练剑,看了都怕他走火入魔。应今稚有意推迟与曲成羽的比武,舒光霁的神经从未放松过,身上有无形的担子压着。 舒光霁讶然摇头,低声道:“不是。”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路边水洼泛起涟漪。少年将应今稚引到房檐下躲雨,“姐姐别离开,我去赶马车。” 细雨连绵,至多弄湿应今稚的裙角。她满不在乎:“无妨,离家不远。”少年来回一趟的时间,足够走到城东。 舒光霁无声垂下狗狗眼,隐忍又倔强。 懂事少年尊重敬畏师娘,对她言听计从。某些时候,意外的叛逆。舒光霁当应今稚易碎的瓷器,保护欲超乎一切。他执拗起来,说不通的。应今稚好笑,无奈开口:“别去,不如等雨停。” 女人伸手接冰凉水滴,白皙掌心溅起小小水花:“我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姐姐,喜欢曲府的杏花?”舒光霁状似不在意道,恋恋不舍,因此逗留许久? “还好。”应今稚听着雨落声,街上行人匆匆,天际烟雨朦胧。她含笑回忆道,“我见过更美的。” 荒凉末世独有的一支玫瑰,稀有脆弱,娇艳欲滴。恶劣环境中坚韧盛放,鲜红绮丽,一见难忘。 是谁送的?她记不清了。那人的面容模糊,一身整洁干净的白大褂,声音很温柔。 舒光霁愣住,不知何意。清冷女人回头,漫不经心,“回家,做饭给你吃。” 少年脑袋一片空白,尾巴翘的高高。他受宠若惊。磕巴道:“可,可以吗?” 应今稚颔首,这么容易开心?真单纯。 重要比试即将到来,应今稚准备大展身手,好好犒劳辛苦的舒光霁。少年正在长身体,营养必须充分。 理想美好,现实很残酷。一桌丰盛菜肴,色香俱全。应今稚终于想起试菜:唔,很古怪。每道菜各有不同的奇特,比甜腻的营养液还难下口。 应今稚放下筷子,像遇到世纪难题,双手托着下颌:“不应该啊。”步骤一模一样,菜肴卖相完美,偏偏味道成谜。应今稚下决心,没有做不好的。第一次,一加一不等于二。 “怎么了?”舒光霁夹一道菜,纵有心理准备,少年控制不住表情凝固。熟悉的怪异,他再次怀疑自己。 “上回也是这样?”应今稚一眼看穿,少年无辜的狗狗眼,竭力隐瞒的善良。她面不改色站起来,霸气撑着桌面,“倒了吧。”小可怜,喂黑暗料理,纯属虐待。 舒光霁飞快眨眼,不太情愿,仿佛暴殄天物。他捧住碗,澄清道:“好吃的。” “莫勉强。”应今稚困惑,少年的味觉没问题吧。 少年微微一笑,赏心悦目:“姐姐的心意,我很喜欢。”他优雅用膳,温文尔雅。 少年笑容格外耀眼,俊逸发光。应今稚会心一击,认真的?她担忧道:“一点就好,别闹坏肚子。” 没料到,一语成谶。 午后雨停,天边一道绚烂彩虹若隐若现。院子树下微风细碎,白衣少年挥剑成河,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