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今稚需要强而有力的同盟,她不着边际想着,一个快死的小家伙送到面前。 “师父!”年轻弟子乔文乐背着一位红衣少年,加快脚步赶上来,“我们来了。” 上山时,师父在前开路,一不留神就不见人影。此刻,玄衣男人停在美人树下。他身长玉立,仰着头笑意盎然,仿佛在和谁轻松交谈。 乔文乐转头,墙边有一抹淡紫色的倩影。只是一眼,他失了神,忘却言语。 万千粉花迎风飘落,年轻女子容貌娇艳,如花中仙子迷人心魄。偏偏她高贵出尘,冷得人自惭形秽,不敢多看神明。 夜色里掠过一道刺骨的寒意,乔文乐头皮发麻,对上师父含笑的目光,漆黑无光,隐隐的不悦。 “文乐。”彦绥漫不经心地想,徒弟是不是有点多余。适当的删减一个半个,不过分吧? “师父…师娘。”年轻弟子慌乱低头,心尖砰砰砰的乱跳。师娘体弱多病,常住秋园。她怎独自坐高处?太危险了! 若是平日,大大咧咧的乔文乐可能多关心一句。这个时刻,在最敬重的师父面前,他竟一阵胆寒,莫名的害怕。 应今稚没有出声,看向青年背上安静像具尸体的红衣少年。舒光霁衣着狼狈,嘴唇发紫,满脸血污,血液散发清冽的花香。 应今稚拥有顶级医者天赋,判断出少年的情况。舒光霁身中剧毒,毒名“昙花一现”,无色无味,无声无息融入人的血脉。毒发之时,命丧瞬间。 他早该死了,幸好有一澎湃的内力护住心肺。经脉不断摧毁,又重塑修复。极具的痛苦能把人逼疯,离死不远了。 彦绥作为师父,给舒光霁喂下护心丹,令他半昏迷。少年保存体力,吊住一条命。至多,拖延到天亮。 “昙花一现”出自蛇江,只有药王一人能解。此毒消失二十年,重现江湖就灭了舒家满门。如今药王远在南疆,只能寄望他的亲传弟子应今稚,带来一线希望。 “咳咳…”舒光霁有气无力地闷咳,点滴血沫溢出嘴角,滴在师兄的肩头。乔文乐恍然从地狱回到人间,四肢回温。他手足无措地回头:“师弟?师弟,你撑住啊。” 彦绥不着痕迹地后退,嫌弃微不可见。玄衣男人打开院门,面上担忧:“进左手边医室,我们就来。” 他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哎呀呀,又要弄脏他的院子了。 “是!” 红衣少年病情危急,凶多吉少。应今稚冷淡垂眸,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娘子,不认得了?”彦绥不满意,他特地把人带回来,不单单是维护师父的形象。玄衣男人故意挑起话头:“为夫的小徒弟舒光霁,是舒师兄的亲弟弟。舒家…如今只剩他一人了。为了大师兄的情谊,我们也要治好霁儿。” 说的比唱还好听。如果不知内情,应今稚真要被他骗过去了。舒家惨案,本就是彦绥的手笔。 舒光霁骨骼精奇,武学奇才,未来不可限量。彦绥今夜偶然发现,他是绝佳的傀儡体质。自然,不肯让舒光霁轻易死去。 应今稚忌惮彦绥,摇头:“不记得。” “是啊,自我们成婚,许久未见舒师兄了。记得,也是徒增伤心。”彦绥语气悲痛,嘴角翘了翘,“霁儿还劳烦娘子救治。当做…帮为夫解忧,可好?” 谁管你去死啊。 应今稚能解这个毒,又不想顺从彦绥险恶的居心。 【舒光霁,彦绥此生最得意之作,也是他杀人如麻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