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无语。
从没见过有人告状告得如此“直白”,可底下的心思却弯弯绕绕得让人难以捉摸。
再一想,沈万年被秦王的小舅子明里“示好”,暗藏威胁,也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跑去找皇帝告状,明明是个老奸巨猾的奸商,却装得跟个无辜受气的包子似的。
偏偏父皇还就吃他这套。
父皇手中的暗探遍布京城,永平侯世子前脚离开沈府,后脚就有人将他在沈家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册,送入宫中,这前后脚之间,怕是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若是沈万年有半句虚言,那父皇定然不会轻饶他。
他这般坦然相告,直接向皇帝求助,既满足了皇帝的控制欲,又让皇帝更满意沈家女和太子的婚事,下聘之时,规格在原本太子妃的聘礼基础上,又多加了一倍,比他已成亲的两个弟弟当初送出的聘礼加起来还多。
不过太子也知道,自家老爹,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守财奴,明知道以沈家的情况和沈万年的脾气,他们给的聘礼越多,到时候他陪嫁给沈青叶的就越多。
给出去的再多,到时候都会翻倍收回。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皇帝才不会管其他儿子们的心情如何。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敢对沈青叶的嫁妆出手。
“以假换真么?”
“这是真的只为了赚钱?还是……另有阴谋?”
在所有人心目中,温雅宽仁,犹若谪仙的太子殿下,看着手中的信和侍卫送来的情报,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却亮得惊人,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与他人设完全不符的冷笑。
“费这么大功夫,几年的时间,精心挑选的人——就只为赚几个钱?”(沈青叶:赚几个钱咋了,太子殿下果然不食人间烟火,能说出这种话来,让长兴伯听见,一定得哭死啊!)
“呵,长兴伯这么辛辛苦苦地赚钱,真是不容易啊!肇源,奇珍阁……就交给你吧!”
“是!”
几日后,皇后卸妆之时,宫女不慎将一支金丝凤钗口中衔着的珍珠碰掉后,稍稍用力蹭了一下,竟然蹭掉了一层金粉,方才发觉这支金钗竟然是黄铜打造,外面过了层金箔,只是不知因为时日过久,还是其他原因,竟然开裂掉粉,这才暴露真相。
皇后大怒,命人彻查,才发现有人竟然敢用赝品盗换真品,追查之下,竟然在奇珍阁找到了赃物,正好混在奇珍阁准备运往东洋的货物中,被拿了个人赃并获。
在查抄奇珍阁之时,不光找到了一些原本属于皇宫大内的“奇珍”,还有一些竟是京中一些勋贵世家收藏的珍宝,这些有不少是各家压箱底的宝贝,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盗卖出去,除了内外勾结,别无他想。
这一查奇珍阁的背景,就查到了长兴伯府头上。
全城震惊,无不哗然。
谁能想到,上次出海血本无归回来时,还口口声声骂沈氏船队与海盗勾结,故意毁了他的船队的长兴伯,竟然才是京城最大的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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