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杀戮视为一场消遣,反倒是毕红腰抬手阻止了他。“俊哥,记得留几个拿来威胁那个潘裘,都死光了怕那小子要鱼死网破。” 明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指了指被他扔在大殿角落的那对母子,胸有成竹:“放心,真正的诱饵还在那儿好好活着呢。剩下这些....早死晚死,还不都是要死。” 毕红腰本来也不是想要救人,知道手中还有足够的筹码就也不再阻止明俊。她婷婷袅袅地走到一旁,看着明俊虐杀沧海宗的弟子,甚至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大殿外一处阴影中,潘裘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截朽木,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他的手还搭在怀里藏着簪子的布包上,鼻间是属于同门的血腥味儿,耳朵里不断回荡着毕红腰无情狠毒的话语。 他承认他是一个草包,但是他不至于踩在亲友的尸骨上做梦。 听别人说和自己亲眼所见是有巨大的差别的,他站在窗外,却感觉自己也同那些被残害的同门一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股刺鼻的味道让他胃囊翻腾,手足冰凉,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干了。他艰难地扶着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羊入虎口。 但是薛长老死了,他孤立无援。毕红腰她说的没错,天恒宗一声令下整个修真界都不会有人敢冒着得罪天恒宗的风险保他。别说南闵州,在天恒宗的围剿之下,他可能连赵国都跑不出去。 若是他想求援,就只能交出父亲让他藏好的灵脉密匙。将他们潘家、他们沧海宗世代守护的灵脉交出去,才可能换来一线生机。 可现在这危机关头,他又能找谁来救呢? 就在潘裘忐忑踌躇之时,一队天恒宗弟子压着一个身材富态的人影走进了大殿中。 “噗通”一声闷响,身宽体胖的马福被领头的修士推倒在地,他神情惶恐,满头大汗地倒在血泊中。若不是慌乱中双手撑地,他可能就要一头栽进粘稠的血泊里了。 明俊正拨弄着手指,将指尖沾染的血迹抹开,见他们带人进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圣子!”那领头的修士一抱拳,“我等在率城郊外搜寻潘裘之时感应到了那沧海宗长老的气息,就在地下。我等掘地三尺,发现了一条地道,顺着这地道找到了这个人和沧海宗长老的尸体。弟子猜想,此人应当知道那潘裘的下落,因此不敢耽搁,便将人带了回来。” “哦?是么?”明俊眼睛一亮,连一旁的毕红腰都走了过来,满脸兴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马福。 明俊一脚踩在了马福的肩膀上,俯下身看着他,他刻薄的眉毛一挑,那漠视生命的杀意就从眼睛里溢了出来。马福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他心虚地对上了明俊的视线,顿时头皮一炸,浑身汗毛倒竖,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圣....圣子大人....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马福嘴唇哆嗦着辩解道。 明俊哪里肯相信他的话,他嘴角一勾,笑得凶残又冷漠,“没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明俊冷得像尸体一样的手拍了拍马福的脸,那被拍打过的脸皮登时泛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马福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明俊。 明俊对付一个凡人哪里还需要跟他废话,他拍完马福的脸就手掌一翻,在他面前摊开。指缝中瞬间飞射出五根漆黑的触手,顺着马福的嘴、鼻孔、耳洞钻进了他的脑子。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