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带钱来了,还不赶紧放了她走。施家大姐多了不得的人物,既然不想当我王家的赘妇,就让她换一家当去!” 施老太看他一眼,问王保华:“这就是你王家的儿子,真是好利害一张嘴。” “利害?利害不过你们施家,几十两银子眼都不眨的抛洒,知道的是施二发了财,不知道的以为她也赘出去了呢!” 施老太的胸口迅速起伏了一下,她长着王保儿几十岁,倒不好直接骂他,可王保儿别的不说非牵扯上施黎,这可大大戳了施老太的心肺。于是便把眼睛一眯,转头去看施原。 “老大,苦了你这些年,原来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夜叉,等过几日阿婆为你寻摸一个好的,你早早成婚给咱家添几个女娃娃。我瞧着隔壁村刘家的郎君就很不错,脾气好说话甜,最重要的看着就像能生养的,你年岁不小了,不好再耽误。” 王保儿果然被这意有所指的话气得不清,他成亲多年无所出,要不是招了赘,早就被妻主家戳中脊梁骨骂了。施老太这话阴毒,惹得王保儿又想起落掉的胎,怄得眼睛都红了。 “走吧,”施老太抖落抖落烟灰,背着手站起来,“王保华,和离书就放在你这儿,想通了你就按了个手印,也不劳烦你,到时候给个信我们自己来拿就行。” 王保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郑想妹只知道抱着儿子哭,只有王保儿对这事做出了反应,她拿起桌上的银锭子,一下扔了出去,正砸在施原的头上。 “拿着你的钱滚远些!” 施原被砸得生疼,又不敢说什么,回头一看施老太已经走远了,她看着银子在脚下打滚不知道要不要捡起来。 施黎每天在书斋忙得脚不沾地,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待人接物、人情世故,算账理账,管理人手。这些东西没人带是上不了手的,这就凸显了赵长安的用处,她真是个好朋友好帮手,但凡她会的一概不藏私,但凡她能的从来不推脱。施黎实在太感动了,到了这个世界,第一件改变她人生的事成功当上了墨痕书书斋的掌柜,第二件事就是遇见了赵长安。 别觉得施黎太言过其实,事实真就如此,上辈子施黎最多也就管过几个人,又不爱交际,没人教她混迹生意场要怎么做,她也拉不下那个脸去讨好别人。赵长安却从小接受这些教育,赵仙稼又有意磨炼她,打小就跟着到处跑,这些对赵长安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再说算账理账,施黎虽然数学好,可对着现在的账本也是两眼一抹黑,是赵长安教她怎么查账,怎么看账本有没有问题。 其实赵长安完全可以不这么用心,哪怕藏着掖着,对她或墨痕书斋也没什么影响。施黎只用出主意,剩下的事交给她办也可以。可这样一来,施黎是绝不会成长得这么快的。 十月底,赵仙稼回来了,带来无数的好消息和钱财。聊斋在外地一样卖得十分火热,她拉去的那些书只有不够卖的,没有卖不掉的。大略算算,除去各种耗费,仅这一趟就为赵家赚回来一万多银子。这实在不是笔小钱了,赵家一年,各种铺子和地里的出息加起来,才不过几千两银子,如此一比较,墨痕书斋果然如施黎当初所说,变成了利滚利钱生钱的聚宝盆。 赵仙稼心头火热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担忧,她比赵长安和施黎的眼光长远得多,这么多钱,这样大的利润,要守得住才行。于是去往京城拜访主家的时候,赵仙稼就尤为上心。 赵家的关系多得很,可赵林靠得住的就不多了。赵林为人很好,可在世人眼里实在不成器,读书不行,庶务不行,又不会争抢,赵林之母在时她就不算如何出挑,母亲一去,更不受嫡父待见,这才发配到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