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五月初一辰时正,大宋第一届山岳正赛开幕式在舞阳鞠场改建的一处最大的场地内举行,足以容纳三千人的场内此刻座无虚席。 开幕式不收钱,是通过《京报》连续数期的抽奖活动选出幸运观众参加,保证公平性,当然圆社也会给自家亲友和赞助商预留出好位置。 三百三十一名穿着各具特色短袖蹴鞠服,分成队列入场的蹴鞠选手已经在场内各自立定,韩睦站在在主席台上首先发言“吾等圆社讲究的蹴鞠之精神是公正、公平和公开,是要信实,要志诚,要行止,要温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谦让......” “本次山岳正赛纯粹是竞技性质,不许因为私人恩怨使坏斗殴。如果发现任何人或者队伍违反规则,将由部署、教正判断后,取消其下届的参赛资格,严重者开除社籍。下面有请韩府尊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韩宗道笑容可掬,一开口就充分贯彻了从古至今领导讲话的风格,“下面本官简单的说几句......” 观众席上的刘清菁和闺蜜裴宝瑟听得昏昏欲睡,她们可是专程通过父兄的人脉进来看李师师的退隐演出的,谁想听一个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蹴鞠什么的,一群莽汉追着个球跑来跑去,一身汗污,又脏又臭,野蛮暴力,一点也不优雅,她们才不感兴趣呢。 师师姊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第一首会唱秦少游的《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还是周美成的《浣溪沙·雨过残红湿未飞》呢,这第一首唱谁的词是不是就说明谁在她心里更重要。 支持秦少游的刘清菁和站周美成的裴宝瑟争论不休间,却听身后一个如潺潺流水,清越动人的声音道:“我猜李师师会唱柳三变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刘清菁和裴宝瑟转过头,顿觉眼前一亮,但见出声的是一位跟她年纪差不多似乎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绝色少女,刘清菁一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之眼前的少女要略逊一筹。 刘清菁有些不服气,话语带刺地道:“你凭什么说第一首会是柳三变的《雨霖铃·寒蝉凄切》这么哀婉凄凉的词。” 韩碧翠轻轻拉了下卫璎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跟人起冲突,卫璎淡然一笑,“等一会儿李师师出场就知道她到底会唱哪一首了。”说罢便不再理会刘清菁,和韩碧翠聊起天来。 裴宝瑟俯耳道:“阿菁,我认得她身旁的是圆社韩都部署韩的女儿韩碧翠,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不要冲动。” 刘清菁气哼哼的,“我就是看不顺眼竟然有比我还好看的小娘子,汴京城官宦之家的聚会上从来没见过她,肯定只是个商户之女罢了。” 裴宝瑟心道,你爹也不过是个店宅务专知官而已,要不是汴京城房价太贵才被人追捧,区区八品官谁会看在眼里。 又过了一刻钟后,韩宗道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演讲宣布道:“第一届大宋蹴鞠山岳正赛开幕。” 数个青衫女子走入场中,拿着琴、筝、笛、笙、琵琶诸般乐器,坐于杌子之上,合奏起来,乐声一起,场内嘈杂声渐落下去。 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串铃声,有如鸾凤和鸣。人们抬头望去,一条彩练突地凭空出现在头顶,赤、橙、黄、绿、青、蓝、紫——自持彩练当空舞! “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彩练之上有天女下凡,谪仙降临,衣诀飘飘,落于尘世。 被李师师惊艳的出场方式所震撼,场内一下子安静到鸦雀无声,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