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儿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和三个不省心的孩子,只觉得头昏脑胀。 两个小的为着吃糖闹的天翻地覆,大的那个不是装傻充愣就是萌混过关。 “你们两个孙猴子别以为哭就有用,再这么着,仔细太太、姨娘捶你们。”陆蓁玥道。 “哼!坏蛋!” 三哥儿气呼呼甩下鱼竿,带着弟弟跑了。旁边等候着的乌龟,一口上去叼了食饵。也不避人,慢悠悠的吃着。 何媛儿蹙眉道:“如果再不给个准话,仔细我捶你。”说着,手里的花枝便对着陆蓁玥的肩敲下去。 许桂兰轻摇罗扇,含笑看着两个孩子跑远。比起第一次对陆林生、陆家的作戏,她现在的笑容要真实许多。 “用不着担心家里,太太与我已商量好了。太太不耐烦掌家事,便只管外头和商铺。” “出嫁前困于一方小院,出嫁后总是忙碌这忙碌那,从未见过小院外的景色。等你回来了,不如和我们说一说?” 陆蓁玥顺势抓住何媛儿的花枝,经过一场闹剧,上头的花苞被拂落了不少。剩下的几朵凌乱缺瓣,依旧胡乱靡艳的盛开着。 摩挲着上头的花朵,陆蓁玥道:“我知道母亲和姨娘的好意,可是我放不下心来。北方的战场还在持续扩大,焉知何时会波及到这儿?” “祸根早已在百十年前埋下,封建王朝统治者酿成的苦果,却要黎民百姓来承受。我们无力左右时局,同样也无法一走了之。” 何媛儿轻叹:“弱小落后的代价么?母国弱小,即使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歧视。” 这一场谈话很快应验了,战火席卷京都。 那些高官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要么带着家人资产跑路,要么向侵略者摇尾乞怜,只有极少数带着一些不愿意逃离的百姓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千年古都,数代王朝的经营积累,付之一炬。国家风雨飘摇中,有谁会注意到这些曾经的传承? “走吧!”司惟诫叫道,“此番南下或能寻出一条活路也不一定。” 面对三条路,司成毫不犹豫选了第一条。带着故交姻亲跑路!人的道德底线是可以很灵活的,但是不能没有道德底线! 毫无底线,摇尾乞怜、出卖国家者为世人所唾弃,他自认没有勇气,虽然做不到与京都同在,却不愿干汉奸的事儿! 大量人口南逃,十户九空,千里不见人烟。 陈瀚文却和陈父起了争执,“您不必管我,我是定要留在这儿的。国家有难,岂能避之?” “留在这里?孽障!你疯了吗?岁儿叫歹人拐走了,你就是我和你母亲的独子,竟要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陈家乃书香门第,陈如释对儿子管教极为严厉。望子成龙,唯愿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成就一代文学大家。且幸儿子极有天赋,只需要沉淀积累,名望指日可待。 陈瀚文报负却不在此,他道:“您还不老,现在和母亲生一个还来得及。” 众人的目光被这两父子剧烈的争吵吸引了过去,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司惟诫上前拍了拍陈瀚文,“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陈瀚文道:“打仗、包扎伤口、处理尸体,总有我能做的。子诫,我只想为此献上一份力。” 陆蓁玥想起昨日晚上偷溜进陆家抢劫,被女镖师们杀死的贼偷强盗。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仍叫人………… “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