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晔?席晔怎么了?” 初夏眉毛凝成一团,焦急等待苏映堤接下来的话。但她微张着嘴,话停在空中,迟迟没有下文。 无数个念头同时涌进初夏的脑海,她像是在等待神明的宣判,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情绪激动,她剧烈晃着苏映堤的胳膊,“提子,他到底怎么了?” 苏映堤目光扫过走廊人群,吞了吞口水,一把将初夏拽进了电梯,“边走边说。” 眼见电梯门即将关上,宋言璟一指举起的手机,停下了追随的脚步。 初夏点头,随即换了神色。她发现苏映堤拽她的手力气大得出奇,近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她吃痛皱眉,“提子……” 来回换了几次气,苏映堤松开了她的手腕。之所以这么犹豫,纯粹是—— “盈盈,席先生醒了,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除了轻微脑震荡外几乎没什么别的问题。” 多日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暂时放下,初夏眼里闪烁的喜悦瞬间消失,靠在电梯一侧,害怕问却又不得不问出口,“还有后半段吧?没关系你说,我能扛得住。” 打破世间美好幻想的,无非“但是”二字。 “和活着相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苏映堤故作轻松,尽量让语气显得没那么凝重焦虑,“刚刚我像往常一样来医院,护士告诉我,席先生凌晨脱离了危险,并在今早离开了医院。” “转到普通病房了?” 电梯门打开,苏映堤没有移动脚步,深吸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睛,“盈盈,席先生出院了。” “出院?”初夏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刚醒吗?” “虽然我也很意外,但事实确实如此。”苏映堤按住快要关上的电梯门,把初夏拉了出来,“盈盈,找你之前,我给席先生和时卿打过电话,始终没人接通。” 怎么可能? 初夏一阵愕然,瞳孔微缩,连退了几步,胳膊重重撞在宣传栏上。 这一刻,她连痛都感知不到。 “盈盈你……” “不可能,不可能。”初夏意识到什么,倏然转身朝ICU奔去,剧烈晃着一动不动的电子大门。 “女士,这位女士?”护士站的护士们被初夏的行为吓了一大跳,放下手里的工作朝她奔了过来,“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您冷静点。” “席晔!席晔你在是不是?你骗我们的是吗……” 初夏被巨大的力向后拉扯,手却牢牢扒在ICU大门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映堤缓过神,从身后抱住了初夏,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朋友情绪比较激动,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初夏从大门边扯了出来。 她们瘫坐在地上,苏映堤从背后绕到初夏面前,托起她绝望垂眸的脑袋,满含心疼,“盈盈,清醒点,他已经出院了,不在里面了。” “提子,爷爷走了,席晔也离开了我。”初夏环住了苏映堤的胳膊,想要大哭一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整个人像被抽空般绝望无助,“只剩我自己了。” “你还有我,盈盈,你还有我。”苏映堤轻拍着初夏的后背,全然不顾走廊来来往往打量探寻的目光,她只想紧紧抱住她。 她知道她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吱——” “初总,怎么不开灯?”肖韵推开了初夏办公室半掩着的门。已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