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眼睛看着空虚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和她平常利索的风格不一样,余笑扒着门,说:“蜻蜓,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有心事?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给教授说一下,让你休息一天?” 陈蜻蜓愣了一下,立刻清醒,虚空的眼眸紧缩一下,飞快变得清明理智,她两三下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水杯,说:“我没事,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余笑点点头,说:“好,不过你要是觉得累了,一定别勉强自己,不好意思给教授说的话我去找教授。” 陈蜻蜓嗯了一声,转身锁上了宿舍的门。 她们先去水房接水然后再去生态棚,三点的阳光明晃晃的,田里的夏虫吱吱吱的聒噪,陈蜻蜓走着走着又心不在焉起来,落后了余笑几步,余笑一脚踏进水房,清脆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宋经理,你回来了!” 陈蜻蜓正准备踏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一转身躲在了水房的墙边,后背靠向墙壁,不动了。 水房里余笑的声音还在说:“你去哪里了?我们还以为——你怎么啦?吃这么多药,生病了?” 陈蜻蜓听到药盒晃动的声音,接着宋拾染低沉悦耳的说着:“胃病犯了,去输了几天的药水,医生又开了一些药。” “是不是吃不惯这边的饭菜?” “不是,前几天酒喝多了。” 余笑说:“哎呀,饮酒伤身。” 宋拾染笑着说:“工作原因没法不喝,以后尽量推辞。” 他往外面瞥了眼,说:“你一个人?” 余笑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不是,我和蜻蜓一起的,她去哪儿——” 她说着朝水房外走去,陈蜻蜓站在墙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在恰当的时间转身迈进了水房。 她一露面就和一直望着外面的宋拾染对上视线。 宋拾染一如往常的露出笑容,叫了她的名字。 陈蜻蜓微微点头致意,看到宋拾染一手拿着一只银色保温杯,另一只手握着只剩一半的玻璃瓶装依雲矿泉水。 他用九十八元一瓶的矿泉水兑南丰基地里杂质都过滤不彻底的净水器烧出来的热水,倒进杯子里调制成温水用来服药。 就像他这样的人,浑身上下精雕细琢无一不昂贵,却站在简陋陈旧的水房里,转头看见陈蜻蜓的时候还朝她微笑。 陈蜻蜓有身价千万的父母,但她选择了自己的人生,留在这里。 宋拾染现在也做好了选择。 陈蜻蜓打开热水器的水龙头接水,宋拾染晃到她身边,问:“你们下午做什么?我可以一起去吗?” 陈蜻蜓的视线落在他放在水台上的药盒上,说:“不用休息吗?” 宋拾染一股脑把药盒塞进裤子口袋里,说:“不用,按时服药就好了。” 陈蜻蜓说:“我们要去生态棚。” 宋拾染:“我一起去,绝对不打扰你们。” 陈蜻蜓又瞥了眼他的手,宋拾染以为她看的是依雲水,就说:“要喝吗?我屋里还有一箱。” 陈蜻蜓摇摇头,微勾起唇,眼睛弯弯的,说:“这个杯子,我爸爸也有一个。” 宋拾染:“……” 这是说他的眼光和中年人一样吗? 宋拾染坚定的把脏水泼给千里之外的秘书,说:“这是蔡斯文买给我的,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