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蝶怕黑,更不爱浪费时间,她陷躺在沙发上,闭眼思考画稿思路和颜色搭配,不知不觉在睡意中迷路。 隔日早上七点,金黄阳光撒进客厅,舒语蝶踩着生物钟的尾巴自然醒来。 朦胧的睡眼艰难睁开,竟然比以往都要困。 习惯的手想去掀被子,小臂动到一半却抬不起来。 手臂有点沉,更像是被压麻了。 另一只手上赶着帮忙,却先触碰到一根温热手臂。 舒语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脖子僵硬地扭过去。 “......” 夏聚躺在一边,还没睡醒。 阳光照射之下,夏聚的黑眼圈有点重,黑长睫毛的虚影盖着,令人不忍心把他喊起来。 这些细节在舒语蝶眼里一点点放大。 楼下传来大爷大妈陆续晨练的细响,沉睡的人压着手臂,舒语蝶没动,怕吵醒人,也怕他醒。 鬼使神差的,舒语蝶稍稍动了动小臂,夏聚没有反应,只是睫毛微微一扇。 索性另一只手还自由,右手慢慢挪过去,盖在身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 舒语蝶愣了一下,右手依旧慢慢移到夏聚的脸颊旁,轻轻一戳,又挪到鼻子底,就像无数电视剧一样,探测鼻息。 暖热的鼻息一洒,指尖下意识一抽,舒语蝶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夏聚就没有征兆地醒了。 他一歪头,舒语蝶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和下颚线,一阵痒意柔柔洒过。 他懒洋洋笑说:“干嘛,要谋杀我?” “.......”舒语蝶心虚,缩回手指:“看看你还有没有气。” 夏聚揉着头,有点好笑地说:“死了也是被你榨干了。” 舒语蝶大脑放空:“.......” 夏聚同样一愣:“............” 两个人睡得早,醒得也早,脑子都不清醒。 舒语蝶愣了片刻,微微颤着眼,轻声问:“你再说一遍。” 夏聚更心虚,目光习惯去找阳台上的吊兰:“......我是说,死了也被你这个周扒皮压榨的。” 虚惊一场过后,舒语蝶憋着的那口气终于从心里呼了出来,转而面向夏聚,问。 “你怎么没走?” “还睡我边上?” 夏聚窃笑一声,逗小孩一样叙述:“好你个舒语蝶,怎么还忘恩负义啊。” “你睡着之后,我特意等电来,从客卧帮你拿了毯子,又开了空调,既当爹又当娘,准备走了,坐在沙发上拿个手机的工夫,你一个翻身就死抱着我的胳膊。” 夏聚义正言辞,反问说道:“你让我怎么走,走去哪里睡。” 舒语蝶眼珠亮着动了动,反应过来似的,微微低下头没看夏聚。 夏聚见状,立刻接茬:“现在知道心虚了?” “才没心虚,”舒语蝶不耐烦地动动左手,说:“先把你的手臂挪开,快压死我了。” “啊?” 夏聚发现新大陆般看过去,确认后抽开手臂:“你早说啊。” 楼下喧闹渐渐变得喧闹,每次晚饭的舒语蝶已经能感觉肚子发出的抗议。 她提着小方抱枕,往夏聚怀里一扔,虚弱又郑重说道:“夏聚,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