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风窸窣轰在身上,张阿花的聊天界面在备注和对方正在输入反复横跳,一分钟后才蹦出一句——你让我再想想。 夏聚眉梢挑了挑,呼出运动完细微的热气,不耐烦对着听筒说出一句语音。 “我去洗澡了,等我回来你要是说不出一句有用的,我就告诉你女朋友,上次你放她鸽子,不是因为你好心照顾生病的我,而是张阿花学弟沉浸在游戏的美色里。” 夏聚闲步沿着阴荫走回五号楼,电梯上到三楼,长达五六分钟的时间里,张阿花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个电话追过来。 5302门应声而开,夏聚随口扬声:“我回来了。” 客厅里安安静静,不见舒语蝶半分影子,笔尖和纸张摩擦划出的声响也没有,自言自语尚在练习的自我介绍声更没听见,只有画板和稿纸还在茶几上摊着。 人还没走,去哪了?夏聚默默往里走,厨房乍一看就没人影,衣帽间门也大开,不在。 她的卧室成了唯一的可能性。 门前禁止打扰的木牌拿下后,就再没挂上去过。 叩叩两声,夏聚敲门,成了安静室内唯一的声响。 黑色脑袋冒出来,身后的头发乖乖垂下来,舒语蝶扒着门框,探头问:“怎么?” 这次敲门本来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情,门真开的时候,夏聚突然局促了起来,他拎着刚从电视柜上拿下来的木牌,捏着上面的红色挂绳。 “就,看看,你走没走。” “还没呢,”舒语蝶小口叹气:“一小时之后才出发,暂时先看看资料。” 夏聚点头,木牌顺手挂上门把手:“那你继续,我洗澡去了。” 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舒语蝶家有两个,一个在主卧,也就是父母搬出去后,舒语蝶正在住的卧室。 另一个就是夏聚刚进的房间,门上‘有人’的牌子一翻就无人打扰。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短短十分钟,挂着水珠的手腕一抬,夏聚随手关了水龙头,反手去提百叶窗帘后的香氛沐浴露。 在他搬来借住之前,这间浴室几近没有用过,别说牙刷牙膏沐浴露,整个浴室也就水池花洒这些硬件还在。 经过这几天夏聚的使用频率,勉强成了有人住的样子。 不过注定很短暂就是了。 沐浴露的香氛味跟着搓出来的泡沫飘出,花洒开启,滋出的水流又将泡沫唰啦啦冲刷下去。 依稀间,夏聚听见耳边的水流声,还混着敲门声和舒语蝶的声音一起在门外响起。 “夏狗帮个忙。”“你还听得见嘛?” “夏聚?” 水龙头再次关闭,湿润的头发滴着水珠垂在眼前,夏聚伸手推到头顶,睫毛沾水眯眼喊问。 “听到了,怎么了?” 舒语蝶问:“我多余的文件袋是不是在你那?” 夏聚愣着想了一会:“对,在纸箱那,进去拿吧,没事。” 尽管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心照不宣保持的距离谁也没敢打破。 明明在别人眼里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但随年岁渐长,总隔了层东西,再近的实际距离,都有心理防线存在。 具体表现在,对方的私人领地绝对不能轻易进。 浴室一墙之隔的客卧里整洁干净,不像舒语蝶印象里传统男生的样子——臭袜子满天飞,衣服裤子随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