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送给他。”李妍君步履轻快,身后又尽是心腹,话间也少了许多顾忌,“他嘴甜,我得给他个赏。” 这赏赐来得莫名其妙,若月直呼不依,“公主公主”连声交换,非要也求个赏赐。 落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见李妍君终于又如往常一般眼含笑意,便也没拦,任凭若月去了。 日落月起,满空繁星,明日必然又是一个好气候。 夜已深了,荟怡殿里大半烛台都被熄灭,唯余李妍君榻前还点了几根,在黑暗里摇曳着昏黄的烛光。 李妍君斜倚在榻上,伸出一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悬于一旁的海棠花灯。 不一会,阿离推攘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手上稍稍用力,那侍女便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李妍君停下动作,侧首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侍女几近崩溃,带着哭腔连连磕头:“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哦?你做什么了,让我恕你?”李妍君不冷不热地问。 那侍女犹豫着,半天却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被阿离厉斥一声,立即慌了神,哭诉道:“那日公主出宫,是奴婢无意间同大皇子身边的侍卫说起公主似乎不在房里,这才被人发现。连累了九思大人受罚,公主恕罪!” “只是无意吗?”李妍君寒了脸色。 侍女哆嗦着再答不出一句话,阿离见状便代她回答道:“这丫头与大皇子身边的侍卫相好,平日里怕是没少帮着传递消息。那日原本是她的班值,却临时与若月换了,可见是特地去报的信。” 见所作所为被和盘托出,侍女再无侥幸,连连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怒气在胸中翻涌着,李妍君只觉得自己被吵得头疼,挥了挥手:“将人绑了,关在后院。” 阿离提醒道:“殿下,宫女与侍卫私通乃是死罪,您只需要将此事报给柳贵妃便好。” “我知道,”李妍君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坚持道,“先带下去吧,不要声张,让我再想想。” 都是人,为何有人寻欢作乐都可谓之雅兴,有人寥寻安慰却是令止律禁。李妍君不懂,不愿以此作文章,颇感伤神。 隔着几道宫墙,九思正倚着枕头,同样陷入沉思。 桌子上放着李妍君差人送来的掐丝珐琅海棠纹盘,精致而又奢靡,放在简单得近乎简陋的房中,当真像是海棠落入了荒地。 他素来不好金玉之物,偶尔得了李妍君的赏赐,便归置起来,并不摆在明处。只是这纹盘来得实在突然,他自诩对李妍君十分了解,却也想不出究竟。 真是个谜,想不通,看不透。九思暗叹了一口气。 安静许久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包袱一样的黑影一晃而过,狠狠落在地上,仔细一看,却发现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