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回头的人。落兰不忍苛责,叹了口气:“进去劝劝殿下吧。” 九思点了点头,先去小厨房里选了些吃食,然后才推开了正殿的门。 “不许进来,出去!”李妍君坐在床边,听见动静就斥,还顺手砸了个枕头出去。 九思充耳不闻,将吃食放在桌案上,捡起枕头,半跪在她跟前:“殿下恼我也就罢了,若不小心砸到落兰姐姐可怎么好。” 李妍君不看他,冷哼道:“落兰可不会像你这样没规没矩地就闯进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妍君心中的确是有着某种设想和期待的,在扭过头的一瞬,她已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九思低声哄她的模样。 可是等了半天,九思却没什么动静,逼得她只能疑惑又别扭地用余光去一探究竟。 九思见她终于肯看向自己,便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握在手中好半天才递了过来,低声道:“碎了。” 的确是碎了,玉佩的边缘全是裂痕,“福”字的一部分已经不翼而飞。 李妍君这才想起来今日,这玉今日也算是被迫为她挡了一灾。 “这是殿下赏赐的,原本该好好护着。可今日情况紧急,手里又没有其他没有趁手的物件。”九思声音闷闷的,眼睛就没有从那块玉上移开过。 李妍君的心蓦地一软:“不过是个玉佩,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不能替你寻来?也值得你拿雄达撒气?” 顿了顿,她又严肃地补充道:“更不值得你拿你自己赌气。” 九思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有些沮丧似的垂着头,看上去有些可怜。 李妍君一时昏了头,很没出息地认了错:“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自己出宫,也不该让自己身处险境。不生气了好不好?” 九思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害怕。殿下千金之躯,无论何时都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了。而且我保证,真的没有下次了。”李妍君见他点了头,又问,“你呢?身上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九思顿了顿,偏头想了想,而后直愣愣地将李妍君盯着,笃定道:“疼。” “给我看看。”李妍君皱着眉,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切而又心疼地捧起九思的手。 今日拦下的那一鞭子让一道裂口横亘在他掌心,兴许是方才在校场又动了兵器或握了缰绳,此时的伤口已又红又肿。 “啧,明知道受了伤就不知道注意一些。”李妍君埋怨道。 可九思却没心思管自己掌心的伤,反而有些出神。 夜已深了,李妍君并未盘发,披散下来的青丝落在他的手上,痒酥酥的。 偷偷摸一下吧,反正又不会被发现。九思默不作声地想着,空出的手已十分遵循内心地有了动作,将一捧青丝掬在了手中。 不过一瞬,冰凉柔顺的触感抚过他手上的茧,他显得有些怔忪,古井一般的眼里落入一颗石子,月光下的涟漪有着不明显的粼光。 他心中满足,于是很有信用地收回了手,终于找回飘散的心绪来回李妍君的话:“不疼的。” “明明刚刚还说疼。”李妍君埋怨地看向他,像是在看一个弄坏了自己珍爱之物的匪徒。 她转过身,在一旁的角案上翻翻找找,终于拿了一瓶伤药过来,“我轻一点,你不要害怕。” 九思敢保证,这瓶药绝对是在今晚才被人送到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