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识人不清,委以重任。你滚吧。” 公主叫苏苏去曲部寻了个师父。 晚间,棋子问阮三思:“你怎么不告我的状?” 白天时,棋子吓得全身衣服都汗湿透了,也没等到阮三思提她半句。 “告有什么用?”阮三思答,“告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鞭子。” 棋子撇嘴,嘲道:“你不是很喜欢告状吗?上次马厩的厮儿拿蛮奴出气,就是你告的状,别跟我这说谎,我可是亲眼看亲耳听的。” 阮三思沉默许久才小声回答,棋子人都走了。 “我怕他死了,还不上我给他买药的银子。” 这时候的丑奴还没有月俸,苏苏买琵琶的钱,后来也再没还给她。 · 阮三思在公主面前失宠之后,反而比之前轻松,日子过得飞快。 可苏苏不争气,琵琶学得太慢,公主又没有耐心,连她都不满意,怎能请沈意香过来品鉴,很快就丢开苏苏,寻别的玩物去了。 寿圣节是今上的生辰,巧在年后初九,眨眼便至,天恩浩荡,官员们从除夕连休至上元节后,可劳累了做下人的,厨房连轴转个不停。奉天门外大摆筵席,公主不能去,派人送了份极轻的寿礼,一本书而已,却深得圣心,反手收了几大车的赏赐。 阮三思于是再次得宠。 天家喜怒难测,这段时间大赦,在阮三思原计划中是可以休沐回家探亲的,结果今年因失宠,失了机会,公主晾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是等开了春,公主才叫她过去的。画纸鸢。 “无聊,无聊至极。” 公主晃着扇子,侧躺榻上,那扇面还是去年阮三思给她画的,这几个月冷着阮三思,她自己也无聊到心痒。 “起风了,你去找几家贵女,叫来一起放风筝吧。” 她这么说,阮三思就照做,给她列了一串名字,都是好脾气、好拿捏的姑娘,挨个请来湖畔比赛绞线,各人自带纸鸢。 公主的螣蛇一出,巨口如吞,吓坏了众位千金,公主却抚掌大笑,誓要将众人全部绞断。 螣蛇最长最大,模样最漂亮,哪位千金都比不过,只可惜东风不作美,开始就飞得很低,阮三思心知又要完蛋,急地直给人使眼色,但贵女们也没办法,小小鱼燕就飞得那么神气,她们也不能亲手把线剪断让给公主赢。 公主看了,也觉得要输,但她不服。 “殿下,”阮三思公然密谋道,“等等吧,等风起来。” 左等右等,公主烦了,一挥手道:“绞!” 阮三思迈开短腿狂奔,带领螣蛇袭向第一条小鱼,视死如归,那小鱼线却一碰就断了。 ? 公主从草地上坐起身,喊道:“继续!”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螣蛇还在低处,却一碰倒一只,很快就绞断了所有的纸鸢,猎物在公主脚下堆成小山,众人都匪夷所思。 “殿下,”捡纸鸢的侍卫将丑奴押了上来,禀道,“是他在附近作怪。” 公主站起来,俯视跪在面前的丑奴,问:“你是怎么把线打断的?” 侍卫递上一片轻如蝉翼的秸秆,道:“是这个东西。” 公主这才想起来,丑奴不会说话。 她拿过秸秆用力一掷,那秸秆随风飞起,很快坠落,又问:“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