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遥顿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想接他的花,不行吗?” 凭什么他可以娶他的表妹,她却不能接别人的花?男人三妻四妾她无法改变,她也不敢提,可他们当初明明说好了若另寻所爱便要放手,他凭什么说话不算话,还一味地迁怒她?难道这就是北霄王爷该有的作风吗? “你是我夫人,你的任何东西,都必须是我给的!”温时玉发狠地摁住她的肩膀,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面色阴沉得可怕,赤红着一双眼说:“你不是要花吗?我让人将那女童的芍药全都买来了,我全都给你,就放在那桌上,你为何一眼都不看?” 沈路遥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她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殿下今日的样子叫人好生害怕,他从未如此失态过,也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就仅仅是因为一朵芍药?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怎能让他做你的义兄?” “他是谁?”沈路遥一脸迷茫地问。 温时玉眼睑微敛,沉默了良久。 他是端戎的三皇子,他是来盗取北霄财富的贼......他是将你强行带离北霄的血亲,他是让我与你分离的敌人。 “以后,别再和他有任何来往。”温时玉放开她的肩膀,倍感烦闷地说。 沈路遥直接被气笑了,她讽刺道:“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娶许诺,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你倒好,还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温时玉闻言,恼羞成怒地说:“我何时说过要娶她?” 沈路遥铁青着脸答道:“潭夫人说你没拒绝。” “可她也没问过我会不会娶!” “那我去找你,你为何闭门不见?临川跟我说,你谁都不见,尤其是我!你将我拒之门外,却把她请进去,你猜猜我会怎么想?”沈路遥冷哼了一声,继续说,“你怪我善妒也好,说我不守妇道也罢,我都不在乎,以后你找你的妹妹,我看我的哥哥,谁也别管谁!” “我那日睡下了,不知道你来过。”温时玉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见许诺,是因为她带着舅舅的信,舅舅的新钱庄开业在即,想让我拜托王尚华先生题字,所以才会那般着急。” “那你为何不见我?” 温时玉张了张嘴,难以启齿地将头撇向一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的脸起了红疹,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那般丑陋的模样......我真的不想......” 沈路遥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心不由软了几分,她轻声问道:“殿下对我如此紧张,是因为喜欢我吗?” “那你生我的气,是因为喜欢我吗?” 温时玉不敢看她,紧张地将手指蜷缩起来,她将胳膊搭在他肩上,摘下他系在脑后的面具,露出他精雕细琢的容颜,完美无瑕,她用手轻抚他的脸,感受他轻微的战栗。 “当着我哥哥的面,殿下叫我什么?是殿下的醋坛子打翻了吗?”她忽略他的问题,反而抛了个问题给他。 “我没有。”温时玉将她推开,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委屈地说,“我讨厌你。” 在他将手拿开的时候,沈路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想往回缩,她却攥得更紧了,她定定地看着他的手心,划痕累累,鲜血淋漓,有些破口中甚至还残留着细小的碎片,深深扎进他的肉里。 沈路遥眼睛发酸,她哽咽道:“不疼吗?” “方才不疼,现在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