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以前一直觉得这世界挺大。 因为分手以后他们整整七年没有再见。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有时候可能仅仅只需要一个转身,就能撞见前男友。 那么问题来了—— 前任重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总之肯定不会是“好久不见”。 她没工夫在这儿陪谈聆虚假地寒暄。 可就在她准备无视某人,去找别人借充电器时,跟吧台小哥打完招呼的谈聆忽然转移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这位小姐,”他开口喊她,用了最陌生的方式,“抱歉,刚才听您说需要充电器?” 郁听:“……” 这人什么毛病? 合格的前任不是应该人间蒸发吗,他怎么还上赶着刷存在感,而且—— 他没认出来她? 郁听对这个认知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这位先生,”她微微挑着眉,存心试探,“请问您有Micro型号的吗?” “巧了,”谈聆眉眼半舒半展,举起来一只手,“正好有。” 细长的数据线勾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尾端从掌心滑到深色的衣袖前,对比分明。 随着他的动作,腕间露出来一截洁白的衬衫,下口坠着一颗分量不小的袖扣,上端整整齐齐贴在腕骨上,精致到一丝不苟。 郁听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谈聆抓了个正着。 男人意味深长地轻笑着,尾音压过四周的音乐和杂声飘入耳内,勾得人心神一荡。 郁听匆忙回神,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腕间那颗价值不菲的袖扣上。 大克拉的克什米尔矢车菊,外围点缀了一圈切割规整的钻石,在吧台的射灯下闪烁着绮丽的光彩。 她在心里大致估了个价。 这么一对袖扣,大概能抵得上她今天下午拍那支广告一半的出场费。 高调,奢华,很符合某人的气质。 她配合着露出资深财迷的笑容,对谈聆忽然热情起来:“那真是太巧了。” 谈聆被她的热情扑了一脸,轻咳一声:“不知小姐可否赏脸?” 说着,他把充电器往前送了送。 绕了一圈,郁听的视线终于回到谈聆脸上。 成熟俊朗的面部轮廓与记忆里略显稚嫩的青年面容渐渐重合,又被一道名为“七年”的天堑狠狠割裂开来。 人家上赶着来帮忙,再拒绝就显得没意思了。 郁听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说:多谢先生帮忙,我很快就——嗯?” 话还没说完,就见谈聆忽然把手往后撤了几公分,笑眯眯地看着她。 郁听:“?” 谈聆:“我有个不情之请。” 郁听:“……” 她差点脱口而出“知道不情就别请”,可脑子终究是比嘴快了一步。 郁听微笑:“你说。” 谈聆也笑,身后摇着一条明晃晃地狐狸尾巴:“可以先加个微信吗,小姐直接报号码就行。” 郁听:“…………” 她简直要气笑了。 七年不见,这人还真没认出来她。不仅如此,他还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跟她搭讪。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