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吃了两碗松花饭,这会儿就又饿了?”青盐吃惊地脱口而出。 一听这话,陆星房对着青盐眨了眨眼睛,嘴角骤然向下弯去。眼见她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哀嚎,青盐急忙投降认输。 “吃!马上吃!”她转头向门外喊,“香尘!”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在青盐面前飘散开来。哭是个体力活,陆星房狼吞虎咽,没几口就将一碗松花饭吃了个见底。 顾烑站在一旁,目光在她一鼓一鼓的两颊上停留,最终低下头,将笑意藏在茶杯里。 终于,在宵禁前一炷香的功夫,陆星房擦干眼泪,吃饱喝足。没等青盐安排,顾烑就嚷着若是陆星房再不回家,恐怕陆伯伯就要来顾府要人了。顾烑急急忙忙将陆星房送到门口,随即安排了自己贴身侍卫,将她送回家去。 青盐站在门口望着他们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她轻轻关上门,转身面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怜。 她舔了舔嘴唇,迟疑开口。 “你方才……”话一出口,青盐就后悔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索性将这句话就停在这里。 “什么?”原本还在愣神的顾怜当即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青盐。 “没,没……就想问问你……方才吃过饭了没有?饿不饿?” “我不饿。”顾怜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温暖笑意,与方才沉着脸不说话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青盐有些慌了,她吞了吞口水,被看穿了小心思的她有些惴惴不安。 “想问什么?但说无妨。”顾怜又追问了一句,言辞间是催促的味道。 青盐攥了攥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她心里暗暗想着,既然自己身为顾怜的妻子,便与他是绑在一起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唇亡齿寒的关系。既然如此,多问几句,也无可厚非。 “方才二哥提到的那数十艘船,似有不妥?”青盐偏过头看顾怜,一边问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顾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直视青盐,嘴角挂着笑意,像是温柔的教书先生。 “为什么?” “因为你的反应。”青盐伸出食指,戳向顾怜眉心,“自从二哥说多卖了船,你眉头就没松开过。” 要不是青盐指尖冰凉触感,顾怜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始终皱着眉,在眉心挤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纹路来。 “出什么事了?”青盐追问道。 顾怜的神情逐渐从温柔变得沉重,他原本笔直的背渐渐颓下去,弯出圆滑的弧度。始终意气风发的顾怜,终于在青盐面前露出疲态。 他沉了口气,还没开口,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顾烑不管房间里是什么情形,不由分说,破门而入,带着一捧月光闯进房间来,撞得房门在他身后摇摇晃晃。 “顾三,我有事和你说。” 顾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板着脸,眉心带着和顾怜一样的纹路。 “你说。”顾怜指了指身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重要的事。”顾烑向顾怜的方向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 顾烑的意思,青盐明白。她心领神会,缓缓站起身。还没站直,就被一股力量拉住手臂,重新按回椅子上。 顾怜的力量大而敦厚,即使隔着衣服,青盐也能感受到顾怜手心里的温暖。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