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顾烑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他眼睛闪起亮光。提起他那还没过门的弟媳,顾烑瞬间起了兴致,顿时将方才受得气抛在脑后。他洋洋得意,扬着下巴回答顾濯:“见着了!” “如何?” “美,真的美。” “除了样貌呢?” 对于“美”这件事,顾濯心里早有答案。青盐能成为长安城第一花魁,又能如此让顾怜魂牵梦萦,想来定然长得不差。 顾濯关心的不是这个。 顾濯想知道青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将他顾府搅得如此天翻地覆。顾濯相信,除了相貌身段,青盐必定有过人的手段。 这过人之处是好是坏,日后对顾府来说究竟是日有神助还是坠落神坛,这,才是顾濯始终忧虑的事情。 “嗯……”顾烑沉下眸子想了想,又看了看顾濯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濯心下了然,将顾烑往外扯了几步,与顾怜的房间拉开些距离。 顾濯回头看了看顾怜的房门,压低了声音:“但说无妨,若是有什么不妥,你我心里也要有个数。倘若日后青盐真的打算对顾怜不利,我们也好及时照应。” 看顾濯一副铁骨铮铮如临大敌的模样,顾烑急忙摆了摆手:“不不不,不止于此。我瞧着虽是比旁的女子聪明伶俐点,但也仅此而已。” “聪明伶俐……” 的确,青盐的聪明伶俐,玲珑手段,顾家上下有目共睹。与薛正田出游,借助薛家勾搭陈家,而后又将陈家的怒火转移到顾家身上。 虽是不知道青盐这样做的理由,但站在顾家的角度来看,青盐这份聪明并没用对地方。 顾烑又将花魁比赛当日,青盐的一举一动都如实对顾濯说了一遍。从给柳灵均上药,一直到最后当着陈金粟的面逃跑,甚至中间那只戳在方归梁脸上的毛笔,他都没落下。 顾濯听得眉头紧皱。 “大意不得。”顾濯听完,沉声说了一句。 “嗯。”顾烑对着一脸严肃的顾濯,只有顺应的份儿。 两人正说着话,门声一响,顾怜一身红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 “戴这个吧……不行不行,这个显得太张扬了!换一个,换一个……”青盐双手抱着裙子,几乎要将头都埋进她那装满了首饰的抽屉里去。 “姑娘,要不戴这只,香尘觉得姑娘戴这个最漂亮。”说着,将平日里青盐最常戴的那只步摇插进她发间。 青盐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 “好看是好看……但显得太富贵了,这样嫁过去,让顾老夫人如何想我?”青盐说着,将步摇从头上卸下又扔进抽屉里。 “那这个呢?” “不行,太艳了。” “这个呢?” “不行,流苏太长。” “这个?” “这个看着就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香尘插腰站在青盐身后,累得胸口剧烈起伏,她从来没觉得青盐的发饰这么难选过。 这边两人还在镜子前手忙脚乱,另一边,张福娘已经在门口催个不停了。收了千两黄金的张福娘今日显得格外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青盐虽是忙着捯饬自己,没时间仔细端详张福娘的眼神,但她不难猜到,若是此刻对上她的目光,里头冒着的定然是比那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