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要冒然闯入的意思。 “顾公子?”青盐回头看了看东市的人海,又回过头看顾怜,“公子若是赶热闹,应当去对面才是,怎么来这了?” “需要帮忙吗?”顾怜直愣愣又问了一句,像是全然没听到青盐的话。 “帮什么忙?”青盐眉头微微皱起,她指了指身后正热闹的东市,“如果是帮我去比赛,就不必了。” “很多人都期待今日一睹姑娘风采。” “包括你?” 青盐向顾怜走了两步,挑眉问他。 听到这话,顾怜立即垂了眼睛,他攥了攥拳,又对上青盐双眸,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 “包括我。” 青盐倚着桌子偏过头看他,笑着说:“今日怕是让你失望了,公子改日吧。” 青盐自顾自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酒。见顾怜仍旧一动不动杵在原地,青盐将酒杯向他扬了扬,打趣道:“来一杯?” 顾怜看着青盐,欲言又止。 青盐没理他的犹豫,抬手就要把酒往嘴里送,就在酒杯快要触到她嘴唇的瞬间,青盐手上一空。 抬头看去,顾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她身边,夺过了杯,将酒一饮而尽。 还没等青盐反应过来,她就听到顾怜带着酒气开口道:“薛正田今日不会来了。” “我知道,他骗我的。” 顾怜看到青盐始终挺得笔直的肩膀,微不可查得塌了一下,但她飞快调了姿势,又重新昂起高傲的头颅,像是仰望星空的仙鹤。 “这本身就是豪赌,用感情做赌注,总会输的。”青盐对顾怜笑起来,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不过,你们兵书上不是总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 “嗯,通常都是输了之后这样说。”顾怜正色道。 “……哦” 青盐想了想,又问道:“还有那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也是。” “……” 青盐从前可没发现顾怜安慰人的能耐,和自己有的一拼。 熟悉的琵琶声响起,青盐急忙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她可不想再没话找话了。 台上,柳灵均正坐在人群中间,发间的花头簪将她五官衬得精致而华贵,她怀中横抱的那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更是光彩夺目。 这是青盐昨晚送给她的。 这琵琶是世间少有的珍品,琴弦处用了金线、琥珀和玉髓做装饰,琴面上镶嵌的花鸟栩栩如生,灵动自然。手指扫过琴弦的时候,花鸟就像是活了过来,鸟儿在指尖嬉戏,花朵悄悄绽放。 听到乐声缓缓流淌而来,如诉如泣,急缓得当,青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回过神,看着手中仍然端着酒杯无所适从的顾怜。 “公子今日来,就是为了来看我‘兵家常事’的吗?”青盐视线仍然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向房间里的人问道。 “不!不是!”顾怜有些急了,“我……我是来看你是不是需要帮助,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 挨到今日才找上门来,已经是顾怜抓心挠肝拼命克制的结果了。今天的花魁比赛,在旁人看来是赚名声的好时候,在青盐和顾怜看来,却并非如此。 青盐看着顾怜,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门道来。 “如果公子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劝公子迷途知返,”青盐顿了顿,“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