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裙子的手更加用力,青筋在她纤细的手上渐渐突起。 薛正田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感受着青盐无力的反抗,看得津津有味。 青盐仰望薛正田,强压满腹委屈,扬起笑脸:“公子,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 “人多怎么了?”薛正田挑眉看她,似乎就等着她说出这句话来,“你不是就爱人多吗?” 听到这话,青盐垂下眼眸,她知道薛正田此番就是为了出气,便也不再想要辩驳什么,任由他将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嗯?”薛正田扯裙子的力气大了些,将她拽了个趔趄,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碎银子打在身上,疼不疼啊?” 青盐松了手,任由裙摆被薛正田抓在手里,不再反抗。她知道,这都是她自找的。她想要让薛正田因为占有欲而花这份钱买下自己,就必须受着这些。 她放下了手,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跟着陨落。 青盐已经以为自己就要坠入深渊,却没想到有人将她从深渊托了起来。 “薛御史!” 就在青盐准备好迎接更加暴烈的辱骂时,一道声音止住了薛正田的动作。青盐听着声音耳熟,跟着转头去看。 顾濯和顾怜两兄弟端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此刻两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脸上阴云密布。 薛正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便转过头继续看着青盐,他想要在青盐身上将自己曾经失去的面子统统夺回来。 在人最多的地方,以如此方式彰显权势,就是薛正田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薛御史,”顾怜的声音与顾濯截然不同,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带着少年独有的莽撞和青涩,却被沉稳有力的声线包裹得不露锋芒,“还请薛御史回礼。” 薛正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扭头看向顾家两兄弟。 见薛正田没反应,顾怜不紧不慢,缓缓开口:“薛御史平日里服侍御前,监察百官,难免忘了官职高低有别。哥哥宽宏大量,想来不会怪罪薛御史。” 顾怜三言两语,还没等薛正田反应过来,先替顾濯原谅了薛正田的僭越官职之错。顾怜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薛正田的手。他目光锐利,眼中深不可测,盯得薛正田心里发毛。 薛正田虽然有监察百官之权,但从官职来看,终究只是正八品。面前的顾家两兄弟,一位尚书、一位侍郎,都比他官职高。按照规矩,薛正田理应向他们行礼问好。 只是,旁人见到薛正田的时候,即便是薛正田不守规矩,众人也都碍于情面和权势,不敢对他的德行评价半分。 顾怜不同。 顾怜的目中无人和性格孤僻人尽皆知,几乎没有人敢用世俗之见来要求他。在他们看来,顾怜身旁似乎有一圈黑雾时时跟随。他们只要敢靠近顾怜半分,就会被他周身黑气吸走精气。所以,他们平日里都离顾怜远远的。 他们也万万没想到,今日顾怜会与顾濯一同来。 当下,周遭的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需要顾某教薛御史如何行礼吗?”顾怜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薛正田,压着嗓子问。 青盐能看到薛正田太阳穴正在猛烈跳动,他用力攥拳,几乎要将青盐裙子的布料拧碎了。 周围鸦雀无声,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薛正田,还有的人默默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引火烧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