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白问道:“这就是你刚才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办法?”宁若英点点头,嗯了一声。端木棋道:“宁姊姊,我与你一起去吧,我可以扮作你的贴身丫鬟。万一你陷入险境,我便说出真相,告诉他们你不是端木棋,我才是。我决不能让他们为难你。” 宁若英摇头道:“不行,江沉月抓的就是你,你怎么能自投罗网呢?”左采葵却道:“若英,你身上的毒,按宁明理的说法,会在一个月后发作。但你在杀熊岭染过蛇毒,这毒丸的毒会不会提前发作,抑或是延后发作,我们都很难预测。所以我觉得,端木姑娘说的这个办法很好,须得有人扮作丫鬟在你身边接应,方才妥当。”她看了看端木棋,又道:“不过这个丫鬟,不能是端木姑娘,应该是我。” 宁若英笑道:“采葵姊姊,你英气勃勃,风姿飒爽,一点也不像丫鬟。”她想逗陆云白一下,便冲着左采葵眨了眨眼,再扭头看向陆云白,说道:“我觉得云白大哥若扮作姑娘,倒像个贴身丫鬟。”她心里想象他打扮作姑娘的模样,笑得更开心。 陆云白先惊得“啊”的一声,羞涩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抿嘴咬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望着宁若英,说道:“好,只要能护你的周全,我愿扮作女子,与你一起进江府。”转身又看向端木棋,问道:“端木姑娘,你有一匹马专驼行李,可有尚未穿过的女子衣裳?” 左采葵笑道:“云白,她跟你说笑的,你别当真。” 陆云白一怔,看向宁若英,却见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宁若英道:“采葵姊姊,云白大哥都已经当真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说破了呢,难道你不想瞧瞧云白大哥换上女装是个甚么模样吗?” 左采葵道:“若英,还是我与你一起进去,待我换身衣裳,进江府后我便做个低首不语的丫鬟,不去惹人注意。”端木棋道:“我从家中带出来很多衣裳,待我拿进来给二位姊姊挑选。” 宁若英与端木棋一起出门,在参将与亲兵的恭维声中,取了包袱回到内室。陆云白知道她们二人要换身衣裳,便走到门外等候,片刻工夫后却听宁若英在里面高声道:“云白大哥你进来吧,看看我与采葵姊姊哪个好看?” 陆云白掀开门帘,但见眼前多了一个黄衫姑娘和一个绿衫姑娘。宁若英穿的是与端木棋式样相仿的浅色黄衫,映得她肤白胜雪,也映出她眼中不断闪烁的灵动俏皮的光芒。左采葵则穿了一袭绿衫,皎然若玉山仙女,端庄大方,不苟言笑,又宛若一岸初春绿柳倒映在冰雪半融的湖面之上。 端木棋笑道:“宁姊姊问陆大哥,她与左姊姊谁更好看,怎么陆大哥竟看痴的忘了回答了?”宁若英也笑道:“端木妹妹不要再提了,我都后悔问他这个了,真正是自讨没趣。你瞧他看我,一扫而过。他看采葵姊姊呢,就直接看呆了。”陆云白低头一笑,说道:“你们都好看,只是我从未见过采葵姊穿过绿色衣裳。”宁若英问道:“难道你见过我穿黄衫的模样吗?”她故作嗔怒之状,轻哼一声,随即又破功大笑起来。 众人劝端木棋去扬州白云客栈藏身,但端木棋也颇有侠义之心,她见宁若英与左采葵为自己犯险,如何肯躲到扬州去,非要与众人一起去楚州。众人商议之下,只得让她与陆云白暂住楚州的白云客栈中,但无论发生甚么变故,她都不得露面。 楚州曾被白居易称作“淮水东南第一州”,其东面临海,盛产海盐,又得运河之利,商税数额仅次于东京与杭州。宁若英一直以为幼年生活的秦州已是大宋富庶繁荣之地,如今到了楚州,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她举目之处,皆是高楼画阁,入耳之声,尽是丝竹管弦。街巷纵横交错,商贾摩肩接踵,但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