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队伍已将浊轮寨挤得水泄不通。 梅寒卿将缰绳交到宁若英手中,笑道:“宁姑娘,你替我牵会儿马,我去前面看看情况。不过你得小心提防,不要被周围这些刁民将马匹抢了去。”宁若英道:“梅大哥放心,我练的是素玉剑法,不是吃素剑法。”梅寒卿朗声大笑,运起内功,先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从流民人群的缝隙间钻过,再用梯云纵轻功,借一些流民的肩头跃起,一纵便是十余丈远。 宁若英等了约莫一盏茶工夫,便见梅寒卿从远处几个纵跃,很快回到自己身前。梅寒卿道:“原来内附的流民太多,北境三镇的官员担心有西夏谍者混在中间,便让流民们都聚集在浊轮寨与连谷城,等待甄别。”宁若英道:“这么多人,要甄别多久才能进入麟州城?”梅寒卿道:“问了最前面的人,有些在渡河前已经等了二个多月了。”宁若英惊道:“那我毒发身亡前,还来得及进麟州城吗?” 梅寒卿道:“来,缰绳都给我。”从宁若英手中接过缰绳,他便牵着两匹马走到一个衣衫最显褴褛的流民队伍前,宁若英跟在他身后,看见这队伍里有婴儿有孕妇还有病人,真正是附近最穷苦的流民队伍。却听梅寒卿问道:“老丈,我想把这两匹马卖了,你看你能出多少银两?”流民老头望着鬃毛油亮的马匹,道:“马是好马,不过我们真没多少银两。”梅寒卿问道:“老丈能出多少钱?”流民老头道:“我们这家人凑一凑,也仅三钱银子,连你一根马腿也买不起。”梅寒卿道:“好,三钱银子,两匹马。卖了。”流民老头大惊失色,忙道:“老汉说的是三钱银子,可不是三十两银子。”梅寒卿笑道:“你买不买?再不买我可就反悔了。”流民老头忙道:“买!买!买!” 梅寒卿收了碎银,将马匹交给流民老头,拉着宁若英到了另一侧。宁若英笑道:“你卖马是因为你我要用轻功,飞到前面去?”梅寒卿点头道:“我打听过了,负责甄别的都是明知书明女侠的部下,领头的有两位,一位是玄清剑派掌门韩雅量,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另一个叫陆云白,听说此人一直住在连谷城中。”宁若英惊道:“陆云白?”梅寒卿愣道:“你认识他?”旋即明白过来,笑道:“陆云白便是你口中说的轻功很好的故友?”宁若英自言道:“他一直住在连谷城中?为甚么呢?”梅寒卿道:“瞎猜有甚么用,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这么说来,我与韩掌门认识,你却与陆云白相熟,那你我一定能很快进那麟州城了。” 宁、梅二人提口真气,一跃而起,连着几个纵跃,已经到了浊轮寨寨前。正要再跃,忽然有两支利箭射向二人,宁若英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利箭,心中却是焦急,担心那利箭落下只怕要伤及无辜。她急急回头一瞧,却见梅寒卿在空中连翻数圈,落得地上时双手各握了一支利箭箭羽,心中不由大喜,暗道:“梅大哥这一手徒手抢箭矢的功夫真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却听梅寒卿冲着人群高声喝道:“哪个腌臜小贼,突施暗箭?给爷站出来!” 宁若英看见人群攒动,有两个年轻男子一手拿着长弓一手拎着长剑挤出人群,自是那射箭之人。其中穿青衫的男子道:“你二人从西夏过来,敢在这里卖弄轻功,是欺我大宋武林无人吗?在下玄清剑派周辅臣,请赐教。”另一个黑衫男子道:“在下玄清剑派周辅义,请赐教。” 梅寒卿笑道:“自报家门,挺好。日后我若要找你们寻仇,也有个去处。”周辅义道:“哥,他说的有道理。你为什么要自报家门?”周辅臣道:“我周辅臣行得正坐得端,何曾怕西夏贼子寻仇?” 宁若英道:“二位玄清剑派的师兄,你们误会了,我和梅大哥都是中原人士,此次从西夏回来,是有要紧事见我姑姑明知书明女侠。”周辅臣道:“明姑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