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引子。而这里鲜少有人踏足,早期绿化做得好,干柴树枝充足。 姜一循一心一意捡柴火,只想着快些把火升起来。 姚贝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敷衍地捡一捡,捡一根柴,抬头看一眼,好像生怕姜一循会遁地术一样,一抬头就会原地消失。 咦? 姚贝贝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书包,她弯下腰凑上前去看,手电筒的光打在那个红色的书包上,已经被淤泥雨水弄得面目全非,可依旧能清晰看到书包上刺着绣字,看款式想必是小孩子的书包。 “可是怎么会有小孩子到这种地方来?” 她不敢去碰,就捡了根棍子去扒拉,书包重得很,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有东西。好奇心的催使下,她又菜又爱玩作死地去打开书包的拉链—— “啊啊啊啊——” 一颗婴儿大小的头颅从白花花的胳膊和腿上叽里咕噜滚了出来,姚贝贝吓得魂不附体,边跑边叫:“姜一循!姜一循!姜一循!” 可她身后空空如也,周围一片漆黑。 一不留神足底□□树枝绊倒,狼狈地摔了个平地扑,手电筒飞出几米远,里面的电池全部摔散了出来,顿时,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四下万籁俱寂,无半点星火,姚贝贝缓缓爬起身,脸上和身上粘满了泥土杂草,钻心的疼袭来,却比不上仿若与世隔绝那般弧度和绝望的十分之一。 “姜一循……” 她蜷缩起颤抖的身体,像一只鸵鸟捂着耳朵将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仿佛只要不看、不听,就不会害怕了。 “姚贝贝?” 姜一循听见喊声便立刻赶来,却看见姚贝贝捂着耳朵缩在草丛里,叫她也没有反应。走近蹲下去看,才发现她身体在发抖。 “姚贝贝,我是姜一循。”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捂住耳朵的手,却发现此时她手指冰凉。 而当他看到姚贝贝泪眼朦胧地从臂弯里缓缓抬起头,他的心脏就好像被铁钩狠狠捥了一下,抑制不住想要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环在她身后的手最终握成了拳。 可下一秒,她却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你刚刚上哪里去了?!我还以为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自意外进入循环以来,她就像一帆孤独的白帆,在不知尽头的海上漂泊。 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生物,孤军奋战时,仿佛能一手擎天,坚不可摧。 可一旦拥有了依靠,就变得柔软,容易沮丧甚至变得懦弱。 面对一次次的死亡,她不是不怕,只是不敢怕。 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形态、什么样方式死掉,然后再无数次经历这样的循环。 累计成丘的恐惧和委屈在此刻有如山崩,在这个可以信赖的怀抱里尽情宣泄、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姚贝贝终于大雨转晴,要不是姜一循白衬衫上那一片的鼻涕和泪为证,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姚贝贝:“那个……” 姜一循:“你……”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微妙,尴尬得脚指头能抠出三室两厅。 姚贝贝龇牙咧嘴威吓:“今晚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姜一循连忙点头承诺绝不会对外说。 “不过,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怕黑。” 姚贝贝是谁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