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肩上的袖章,喃喃推诿:“既然你事先知道,为……为什么不提前报告老师?” 不知者无罪,会这么说也只是想减少一点罪恶感,否则也不会去刻意盖住袖章上的名字。 夕阳西下,血色的光染红了天,映红了海,腥黏的海风呼啦啦裹挟着沙砾炙烤的热气拂来,闻起来有些窒息。 姚贝贝独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张佐和李悠悠在后边跟着,也不敢上去多问。虽然他们有很多疑惑想要求证,比如——她是怎么知道姜学霸要跳楼的? 再比如——她急匆匆提前交卷,难道是为了救人? “翁嗡嗡——” “嗡嗡嗡——” 从刚才手机的校园群就一直没停过,“一中学霸坠楼”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有些无良的人还“有图有真相”。 张佐和李悠悠考完试出来不忘帮姚贝贝拿了手机和书包,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看到来电显示,姚贝贝却迟迟不敢接。 “贝爷,谁啊?”张佐和李悠悠歪着脖子盯着手机屏幕,“这个‘周阿姨’是谁啊?” 姚贝贝将两人好事的脸怼开,走远了几步调整了下呼吸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周阿姨很重的哭腔:“小贝,我听说一循他……他……” 听到哽咽,姚贝贝攥紧了拳,她再讨厌姜一循,也没想过让他去死。而原本,她是有机会改变的…… 那边泣不成声,换成男人接过电话:“小贝,我是你姜叔叔。” “一循在学校里出事了。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虽然语气平稳许多,但能听出来是在极力压抑情绪。 听到这,姚贝贝回想起当年她和张佐李悠悠在烧烤店点烧烤时也接到了相同的电话。 没亲眼见到现场,当时她只是吃了一惊。 沉默良久,姚贝贝这才“嗯”了一声。 对面也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医院刚刚让我们先找人过去填表,我和你阿姨还在国外,最快也要凌晨才能赶回滨县。在滨县我们没什么亲戚,你和一循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事,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和姚奶奶替我们先去趟医院?拜托了。” 这种事的确不好拜托给外人,但他们情况比较特殊,可以说姜一循是吃她们家的饭长大的。 姚贝贝点点头:“我现在过去。” …… 奶奶在电话里听说姜一循出事便马不停蹄赶来医院,一起填完表又配合学校、警局做完笔录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这会儿已经累得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 “奶奶,奶奶?” 姚贝贝轻轻把奶奶摇醒,朝医院大厅挂的电子屏幕那看:“11点半了,要不您还是先回家休息,我留在这等就行。” 说实话,她没想到回来后再次见到奶奶是以这样的形式。 姚奶奶抻了抻胳膊,摇头回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在这等一循的爸妈过来。” 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怜惜:“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姚贝贝根本记不清今晚这已经是奶奶第几次抹眼泪了,或许在她心里,早就把姜一循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那我去给您倒杯水。”姚贝贝起身朝饮水机走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