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聘则妻,奔则妾,我允你纳她为妾,这是我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但你必须先得给我一个孩子。” 章茆见她仍是上巳节那日的态度,知晓这次的谈话不会有结果,颓然道:“世上多是好男子,阿姊何必抓着我不放呢?我尊你为姊,不愿因此事与你为仇。算了,今夜已经很晚了,我不打扰你歇息了。”目光又落到桌上那一堆婴孩的衣裳鞋子上,意味深长地劝了一句,“日后也不必为这些婴孩之物耗费心神了,多去婶母与妹妹们的院子里坐坐,不要闷在屋里。” 然而,他甫一起身,方如仪忽吹灭了屋内的烛火。他的视线陡然陷入这浓重的黑暗里,一时辨物不清,磕磕碰碰的,最后竟撞入到了一个馨香柔软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险些儿让他理智全无,体内一股燥热似火烧身,让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并非是个不懂男女风月的黄口小子,知晓身体的异样是怎么回事,想来是他先前喝下的那杯茶有问题。 “自从上巳日我在娘娘庙前求来了合欢散,我便一直盼着你夜里能来我屋里看看我,你不要怪我这样暗算你,我也是没法子了。”方如仪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柔声安抚着他,“阿峁,不要挣扎反抗。那茶,我也喝了,只有你能帮我。” “阿姊何必……” 章茆的意识已渐渐模糊,想要推开怀中的人,她却贴得愈发紧了,一对柔荑轻轻捧起了他硬朗如刀的面庞,紧张又忐忑地将两瓣温软的唇贴在了他的面颊上。 章茆脑中尚余一丝清明,滚烫似火的双手忽紧紧钳住了她试图解他腰带的手腕,黑暗中的双眸燃着两点狠厉的光芒,压抑着体内腾腾而起的一团火。 不待方如仪反应过来,他已是单臂箍住了她的腰身,动作粗鲁地将人箍抱到了室内的架子床上。 月色透窗而入,朦胧了床上的一双人影。 “阿姊,你何以逼我至此?”章茆的声音隐隐带着些恨,“为我不愿娶你为妻,我受了阿母鞭笞之刑;又为赴阿铃相守之约,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即使我落得个满身伤痕、双腿无法站立的下场,你们也不愿成全我们,绑着我与你行夫妻拜堂之礼。可即便这样,我也不曾恨过你;今夜,我却是恨你的。阿姊,我是真的恨你。若非你横插一脚,阿铃不会弃我而去。” 方如仪默然无言,听他言语已微微有些哽咽,万分怜爱地将人紧紧揽入了怀中。 她亲吻他的额角鬓发,却激得怀中的男人猛地抬手掐住了她纤细瘦弱的脖颈,那双猩红的眼里闪动着点点晶莹的泪光,还有燃烧着的炽热欲望。 方如仪并不惧怕他这副发狠的模样,任由那只掐着自己脖颈的手狠狠往下探去。不过须臾,她身上衣衫已悉数被他褪去,他掌心的温度更是烫得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她初次感受到他的怀抱,坚硬而宽厚,滚烫而炙热,能让她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他的吻是急躁而粗暴的,吸吮啃咬,带着火一般的热度,烧遍她全身,却唯独不肯沾染她的面颊唇舌。她被迫接受他的粗暴生硬,在狂风巨浪里随他起落沉浮。 她想看看他动情时的眉眼,他却一手大力扯碎了床帐,在她尚还惊诧疑惑之时,粗鲁地用这残破的床帐蒙住了她的双眼。 方如仪瞬间慌了神,惊恐唤:“阿峁……” 章茆恍若未闻,见她抬手欲解开双眼的束缚,便紧紧攥住了她纤细莹白的双腕,嗓音低哑含糊:“别动。” 方如仪瞬间被他这带着些许温柔的声调勾走了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