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一处遮挡,仿佛平铺直叙的只分为上、下的天地,身下浅水淹没到脚踝,之下是类似扭曲看不真切的镜面。 拂过水面摸着光滑且银晃晃的底部,沢田花玲眼尖的发现头顶的狐耳消失了,伸手去试着摸了摸,的确什么都没有,再向身后看去……同样无一条尾巴的踪迹。 于是,视线回落在身上。 连衣服都变了……,能罩住尾巴的蛋糕裙被换成了简短的白服。 她记得腹部和肩膀被什么东西突袭,正当沢田花铃回想时,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感自身体内苏醒,连忙掀开衣服确认,却见腹部一片光洁无痕,记忆中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好似不真实的噩梦。 ‘花玲,是人类啊。’ 父亲和煦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沢田花玲猛地看向前方,声音正是从哪儿传来。 正前方,浅水中生长出一颗结满鲜花的石榴树,树中央有块椭圆形的镜子。 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现在弥额尔也没有踪迹。猛地,出现诡异的树木,沢田花玲只有拖着发软的身体,靠过去一探究竟。 镜面泛着莹莹微弱白光,正是当初弟弟李熏出生时,她们第一次的场景,手触碰着镜面,画面一家四口的画面间有层层水纹荡开。 沢田花玲现在的身体是纯粹人类的躯体,似乎回到遇见Reborn的那个暑假之前,不由低头看先踩着的水面,水下的底部有万花筒般的景象扭转,可惜她分辨不出来。 难道,自己真的死掉了? 那么这儿又是什么地方,VIP独享走马灯巨幕现场? 疑问不断冒出,当看见镜内展现出三岁时的自己与家人的画面,沢田花玲蹙起眉。 这些记忆对她而言实在太久远,远到已经只剩模模糊糊,记不真切的印象;看见幼年的自己在一座陈旧的石头古堡内,她都有些恍然,原来自己并非一直独自和刀剑付丧神们生活,以前也跟父亲和母亲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 ‘花花子!’ 母亲的怒吼引得沢田花玲继续去看,她看见一向明艳,眼中从无任何畏惧的母亲,面含怒气,眼神间难掩惧意地扑向正在试着去捡起什么东西的自己,那块黑曜石一样的东西被母亲踢开。 ‘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离开我们身边吗?哪怕要离开我和你爸爸身边,也必须带上阿熏。’ ‘可是刚才,有个伯伯说要给我块宝石,还问我的名字。’ ‘它有没有割伤你?’ 镜内的自己诚实摇头。 忽然,听见黑曜石飞出去的地方发出阴郁的桀桀桀桀桀笑声,一个怪异、佝偻的人影浮现,他握着把残破不堪的刀正虎视眈眈中。 母亲将自己藏到身后,让‘她’捂住眼睛,倒数五个数。 而,幼年的‘她’乖巧照办,粉藕似的手捂住双眼,开始数数:‘一、二、三……五。’ 左手虚握,压切长谷部出现在李藻手中,她在数到第一声时已经如开弓的箭矢冲出,三道银光闪过,佝偻的‘人’先是被击退,等他想要反击时,已经又一次被击飞向上空,随后被银光连着刃面坑坑洼洼的刀一起截断。 落地收刀。 李藻在‘她’数完数要放手前,先一步遮住‘她’的眼睛,神色冷漠,语气却是如春风温柔,道:‘现在,花花子重复一遍母亲接下来的话,李花玲是人类。’ 被捂住眼睛的‘她’照着母亲说的话,念道:‘李花玲,是人类。’ <